董谷几个其实都很佩服刘羡阳这个在山水谱牒上“师弟”,在师父这边什话都敢说,什事都敢做,就连那小镇沽酒妇人,刘羡阳都敢开师父阮邛玩笑,换成董谷徐小桥,借他们十个胆子都不敢如此造次。其实真要按照进入师门先后顺序,早年被南婆娑洲醇儒陈氏暂借去刘羡阳,应该是他们师兄才对。只是惫懒货刘羡阳是真心不介意这个,他们也就不好多说什。
这个刘羡阳独自守着山外铁匠铺子,闲是真闲,除坐在檐下竹椅打盹之外,就经常蹲在龙须河畔,怀揣着大兜树叶,丢入水中,看那叶叶小舟,随水飘荡远去。经常个人在那岸边,先打通虎虎生威王八拳,再大喝几声,使劲跺脚,咋咋呼呼扯几句脚底声雷、飞雨过江来之类,装模作样手掐剑诀,另外手搭住手腕,本正经默念几句急急如律令,将那漂浮水面上树叶,竖立而起,拽几句类似叶飞来浪细生书上酸文。
在山上吃过饭,刘羡阳路打着饱嗝徒步下山,等他回到河畔铺子,已经入夜。路过小镇时候,听到打更声响。夜五更,刘羡阳听到是戌时第更。
更夫巡夜,提醒世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其实在以前骊珠洞天小镇,是没这讲究。
结果看到个朋友,坐在竹椅那边喝酒,是窑务督造大人,出身大骊京城篪儿街曹耕心,算是刘羡阳结识朋友当中,当官最大个。
得比。正因为李槐不在局中,杨老头反而给机缘给福运,给得半点负担。既然有人命好,就会有人命不好,自古历来如此,后世千年万年,还是会如此。
杨老头摇头道:“有什好多说,该说早就说。”
说是这说,但是李柳却清楚感受到老人那份伤感。好像小门小户里边个最普通老人,没能亲眼看到孙子出息,就会遗憾。只是老人架子端在那儿,又不好多说什。
李柳坐在摆放在厢房门外条长凳上,尽可能多陪陪这位老人。
杨老头笑道:“终于有点人情味。”
刘羡阳屁颠屁颠路小跑过去,曹督造弯腰捡起只搁在脚边酒壶,本就是留给刘羡阳,轻轻抛去,笑道:“再晚刻钟出现,就要不告而别。”
刘羡阳接过酒水,坐在旁,笑道:“高升?”
曹耕心点点头,使劲揉脸颊,无奈道:“算是吧,还是跟姓袁当邻居,想到那张打小就喜怒哀乐、动也不动门神脸,就心烦。”
这多年来,曹督造始终是曹督造,那位从袁县令变成袁郡守家伙,却已经在去年升官,离开龙州官场,去大骊陪都六部衙门,担任户部右侍郎。
许多大王朝,往往都会设置陪都,而陪都衙门,品秩至多降品,甚至官身与京师相同,多是上岁数勋贵养老之地,以“陪都
李柳双手十指交错,抬头望向天幕。
龙泉剑宗祖山上,宗主阮邛今天亲手做大桌饭菜,女儿阮秀,弟子董谷,徐小桥,谢灵,刘羡阳,都在。
宗门在旧山岳那边建立山头洞府后,就很少有如此碰头齐聚机会。
刘羡阳边给阮师傅殷勤夹菜,边转头对阮秀笑道:“秀秀姑娘,以食为天。”
阮秀微微笑,下筷不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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