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耷拉着脑袋,沉默许久,抬起头,望向远处云海,云海落日,风景奇绝,很像家乡城头。
崔东山说道:“为什要给自己取个小小隐官绰号?”
白玄低声道:“师父是龙门境剑修,师父师父,也才金丹境。其实们仨都很穷,为让练剑,就更穷。”
崔东山说道:“你师父是位女子?”
白玄嗯声,“长得不好看,还喜欢骂人。小时候又贪玩,每次被骂得伤心,就会离家出走,去太象街和玉笏街那边逛圈,埋怨师父是个穷光蛋,想着自己如果是被那些有钱剑仙收为徒弟,哪里需要吃那多苦头,钱算什,”
姜尚真拿出条通体雪白云舟渡船,当然是私人珍藏。渡船以福地月色与白云炼化而成,夜中远游极快,品秩与落魄山“翻墨”龙舟差不多。
姜尚真没有起乘坐渡船北上,说是还需要在云窟福地再待个把月,等到胭脂台三十六位花神评选完毕,他再动身去天阙峰碰头。
白玄比较乐呵,终于能够人手间屋子,周肥老哥这样既有钱又仗义朋友,值得结交。
九个孩子当中,孙春王直没有露面,始终被崔东山拘押在袖里乾坤当中,崔东山很好奇这个死鱼眼小姑娘,在里边到底能熬几个十年。
修士道心物最古怪,可能是块璞玉,需要精心雕琢,可能是块铁,凶狠锤炼,可能是水中月,外物将其打碎复归圆,
岁数女子,说话还是有点水准。
裴钱环顾四周,是座剑气森严小天地。
师父是剑仙啊。
陈平安不知道裴钱在胡思乱想些什,只是拉着位久仰大名元婴老前辈闲聊谈心。
边听芦鹰讲那斐然流传不广几个事迹,边笑骂道:“狗日东西,厚颜无耻,可没他这样孙子。”
小时候。
其实这会儿白玄,也还是个孩子。
只是天底下所有孩子,都会觉得自己不小,所有老人,都在害怕自己太老。
崔东山说道:“你师父在战场上是不是受重伤,她去世前,你直陪着?”
白玄沉默很久
可能是
所以也不是所有剑仙胚子,都适宜在崔东山袖中磨砺道心,除孙春王,其实白玄和虞青章都比较合适。
崔东山坐在栏杆上,掏出把折扇,轻轻敲击掌心,问道:“听小胖子说在簪子里边练剑那些年,你小子其实挺哑巴,除吃饭练剑睡觉,至多是与虞青章借些书看,冷眼冷脸,让人觉得很不好相处。怎见着先生,就大变样?”
白玄坐在旁,小心翼翼酝酿措辞,怯生生道:“如入芝兰之室,久而自芳也。”
崔东山扯扯嘴角,“不够真诚啊。”
芦鹰心中悲凉万分,斐然剑仙你跟演啥呢?事已至此,意义何在?
陈平安倒是不介意芦鹰坚信自己是那斐然。
最好金顶观杜含灵也是如此认为,旦双方各自“心知肚明”,形势就会变得极有意思。
约莫半个时辰后,芦鹰先将那府上担任门房符箓美人,遥遥施展定身术,再独自将曹沫客卿送到大门口,金顶观首席供奉虽然和和气气,只是神色间难免流露出几分倨傲气态,显然依旧是以前辈自居,与曹沫勉励几句,双方就此别过。
————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