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东山嘿嘿笑,步横移,走出个白衣少年,但是原地留下个“高树毅”。
大雨滂沱,就那砸在年轻人身上,很快变成只落汤鸡,年轻人沉默无言,神色哀伤,就那直愣愣看着高适真。这个年轻人眼神里边,有愧疚,埋怨,怀念,不舍,哀求……
而白衣少年则继续步步横移,晃晃悠悠,不断挪步远离那个年轻人。
心如刀割高适真低下头,喃喃道:“恳请仙师收起术法。”
缓缓抬起头,高适真侧过身,这位老态龙钟国公爷,不经意间弯腰更多,神色黯然,说道:“仙师进屋坐。”
高适真笑笑,没有老裴护着屋门,风雨飘摇,老人已经感到有些寒意。
白衣少年个拧腰蹦跳,落在距离禅房只差五六步地方,背对高适真,指向自己先前所站位置,抬起袖子,自顾自骂道:“瞅你咋地?!爹看儿子,天经地义!”
然后当白衣少年转过身,高适真看到那张脸庞,个神色恍惚,身形晃,老人不得不伸手扶住屋门。
崔东山打个响指,撤去那张高树毅脸庞障眼法,笑嘻嘻道:“老高啊,你是不知道,与姓高,那是贼有缘分。”
高适真沉声道:“他会有你这样学生?有些玩笑,开不得。”
平安才会将其与剑修“刘材”联系起来。
陆抬,剑术裴旻,距离观道观入口处并不算远桐叶洲大泉王朝,姚近之同样是天宫寺祈雨过后顺利称帝。
都是细细碎碎零散线索。
就像当年游学路上,本江湖演义,李槐只对那些大侠们惊心动魄打杀场景感兴趣,小宝瓶却更感兴趣那些在书上,都没能说上句话小人物,以及那些如飞鸟劝客声山山水水。其实两者皆可,可翻书可以如此随性,书外人生路上,尤其是登山修行,陈平安就不得不瞪大眼睛生怕错过字。
裴旻没来由问道:“与你师兄左右学几成剑术?”
崔东山却笑问道:“当真不多看几眼?机会难得,过这村儿就没这店。”
高适真摇摇头,率先转身走向屋内落座。
崔东山就让那“高树毅”移步,站在窗口那边。
进屋子,坐在裴旻先前所坐椅子上,崔东山伸长脖子,看纸上那个大大病字,点点头,“老高你确实是该来这寺里,治治自己心病。”
崔东山双手搭在椅把手上
崔东山使劲点头道:“意外不意外?老高你气不气?”
言语之间,竟然又变成张高树毅脸庞。
高适真眯起眼,手撑在门上,手攥拳在身后,“觉得好玩,就继续。”
那个“高树毅”捶胸顿足,“害得老高大把年纪,白发人送黑发人,树毅大不孝,果然该死啊。”
高适真冷声道:“很好玩吗?”
陈平安老老实实回答:“不到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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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裴旻剑气小天地被先生随便剑打碎,先生又跟随裴旻去往别处后,崔东山先飞剑传信神篆峰,然后重返禅房院外,翻墙而过,大步向前,走向那个站在门口老人,大泉王朝老国公爷。
看来被那道剑光吓得不轻,呆头鹅似杵在门口不敢挪步。
白衣少年双手叉腰,离着禅房门口还有十余步,怒道:“你瞅啥?!儿子看爹两行泪啊?那还不给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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