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东山挑眉头,有点意思,这个老高演技不错啊,崔东山还是担心先生那边战况,就没心情与高适真比拼演技,叹口气,“行行,屋里屋外,都别假装伤感,当年高树毅尸体是被带回蜃景城,所以国公府偷偷摸摸为高树毅塑造金身事,是板上钉钉事情,你藏又藏不住。以后跟打交道多,你就晓得糊弄,其实比糊弄鬼还难。”
高适真瞬间眼神冷冽,转头死死盯住那个“信口开河”白衣少年。
当白衣少年不再玩世不恭时候,可能是肌肤白皙又身雪白缘故,双眼眸就会显得格外幽深,“只是比较奇怪件事,为什以国公府底蕴,你竟然直没有让高树毅以山水神灵之姿,重见天日,没有将其纳入国山水谱牒。当年等到高树毅尸体从边境运到京城,哪怕路有仙师帮忙聚拢魂魄,可到最后魂魄残缺,是必然,所以神位不会太高,二等江水正神,或是储君之山山神府君,都是不错选择。”
高适真其实是有话可说,但是绝对不能讲。
因为当年那场雨夜小山之上,少年剑仙曾经说过句话,让高适真极为忌惮。
,开始晃荡椅子不断“挪步行走”。
相传裴旻剑术,掷剑入云,剑光透空,落剑别洲,可与日月争辉,令人神往。
高适真说道:“此处是佛门清净地。”
崔东山笑道:“心定,哪里不是佛门清净地,只是个心不定,倒还好说,入寺烧香有用,禅房抄经也有用,可若是个人心坏,任你在菩萨脚下磕头不停,灵山依旧远在天边不可求。更怕个人心坏而不自知,祈福消灾不灵验,反而会埋怨菩萨们不帮忙,你说该怨谁才算讲理?”
高适真说道:“仙师你想问什?到底想要什?只管开口。”
“高树毅这样人,希望他下辈子投胎,别再碰到,不然再杀他次。”
高适真为防万,就根本不敢让高树毅残余魂魄,塑金身建祠庙享香火。但是要说让高树毅去当那身份隐蔽*祠神灵,高适真又不舍得,更怕被那陈平安哪天重游故地,再循着蛛丝马迹,又将高树毅金身打碎,那就当真等于是“下辈子投胎,再杀次”。
崔东山轻轻捻动手指,脸可怜兮兮望向那个高适真,对方心神转动如流水,其实却被位仙人沉浸其中,如泛舟而游,翻检心念如翻书,高适真依旧恍然不觉。
只是崔东山有些埋怨先生,当年这种壮举,这等豪言,都不与学生说句,藏藏掖掖做啥子嘛。
崔东山其实哪怕不动用神通,很多事情都样猜得到,但是奇怪哉,当先生
崔东山停下椅子,双手环胸,两只雪白大袖垂下,换个姿势,身体倾斜,手肘抵住椅把手,再单手托腮,“只管开口?是不是等到你那位老管家回来,就轮到你只管开口?大泉申国公府国公爷,真是代不如代,窗外那个,不如屋里这个,屋里这个,又不如坟里躺着那些。”
高适真开始闭目沉默。
崔东山哈哈大笑起来,“高老哥真生气啦,犯不着。”
窗外那个年轻人开始伸手拍打窗户,如敲心扉,不断在雨声中念叨着句心声,“不要死”。
高适真忍不住老泪纵横,抬头痴痴望向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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