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仙之冷笑道:“只是相信陈先生,就你这点脑子,都不够陈先生巴掌拍。”
刘茂打开酒壶,抿口酒,太多年未曾饮酒,只觉得辛辣,难以下咽,咳嗽两声,用手背擦擦嘴角,背靠书案,笑问道:“府尹衙门里边,老油子不好对付,软钉子不好吃吧?”
姚仙之只是喝酒,不答话。
刘茂脑子不好,也只是在陈先生那边,在落单自己这儿,姚仙之觉得很好使。
刘茂好像在跟个老朋友酒桌上闲聊,笑呵呵道:“刚当府尹那会儿,是不是也曾雄心壮志,然后起先确实挺顺风顺水,结果吃过次没头没脑大亏?最后你发现自己确实还不占理?然后衙门上下,下子就气氛诡谲起来?姚仙之,你知道自己最大问题在哪里吗?”
确定都恢复如常,刘茂心里边才好受些。
只是当他看到书架空白处,刘茂不心疼其它书籍,却当真心疼那几本术算典籍。瞥眼那堆碎椅子,刘茂心里边有些不得劲,只不过扫帚和簸箕,都在两个弟子那间屋内,至于搁放在什地方,从未注意过。没来由想起那个陈平安竟然会留心竹竿晾衣,这对比,刘茂便有些颓然。输给此人,步步陷入对方精心设置圈套,确实在情理之中。
处心积虑,辛辛苦苦,当个肚子坏水人,结果还不如个好人聪明,这种事情就比较无奈。
刘茂从未如此提不起半点心气,这种心境,都不是什心疲力竭,哪怕当年被名义上父皇刘臻,事实上兄长,过河拆桥,道矫旨,就将自己赶到座荒废黄花观,那会儿刘茂,都不曾如此灰心丧气,还会想着兄长坐稳龙椅后,迟早有天会记得他有用。后来换件衣服还没几年兄长,偷偷掏空国库,竟然跑路,之所以没有带走姚近之,按照斐然当年说法,好像是兄长看似与姚近之天作之合,实则命里犯冲?那到底是谁在当年篡改和遮掩命理,就变得极有意思。姚氏高人?刘琮?申国公高适真?
刘茂也不管那把飞剑听不听得懂,说句“放心,不跑”,然后推开窗户,喊道:“府尹大人,正屋里边有酒,带几壶过来,咱们聊聊。”
姚仙之打定主意,你说你废话,老子只管喝酒。
刘茂自问自答道:“你太看重姚氏子弟这个身份,你越看重,那些个公门修行成精家伙,就越知道如何拿捏个府尹大人,你越是不与沙场武将姚仙之拉开距离,你就越不适应没有刀光剑影、瞧着团和气官场。不过也知道,这些就只是让你此处碰壁,觉得憋屈,真正让你心里发慌,是
姚仙之起身来到正屋门口,“陈先生呢?”
刘茂说道:“有事先忙,让你等他。你要是担忧自己处境,觉得陈先生是不是被宰,可以先回,不拦着。”
姚仙之讥笑道:“三皇子殿下不去天桥底下摆摊说书,真是浪费。”
姚仙之犹豫下,转身去偏屋翻箱倒柜,找到酒水,手拎着两酒壶,快步走下台阶,来到厢房这边,进屋子,瞥眼墙壁上血迹,不动声色,丢壶酒给刘茂。
刘茂接过酒壶,微笑道:“既没有跟拼命,也不着急喊人进来。府尹大人,比想象中还是要沉稳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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