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羡阳无奈道:“你还真信啊?”
赊月呵呵笑,不再说话。你也真信啊。这傻憨傻憨,还能让那家伙骂不还口?你刘羡阳怎不骗鬼去。
刘羡阳靠着椅背,抬头望向天幕。
那本祖传剑经,开篇有那“百年三万六千场,拟挈乾坤入睡乡”说法,开始没当真,后来刘羡阳才发现,很货真价实,百年之内,只要修行之人,足够勤勉,是真能在梦中远游那三万六千次古战场,置身其中,刘羡阳心神随同梦境,越走越远,就像沿着那条光阴长河直走到源头,刘羡阳前些年,之所以与阮秀有那场问答,就在于刘羡阳认出她,以及李柳,还有杨老头,以及其他无数远古神灵,尊尊相
不介意这些,好像有个道侣名分,就心满意足。痴情种啊,真是同道中人啊,所以来二去,刘羡阳就跟那位北俱芦洲等世族子弟,当朋友,于是读书人就又知道有两个名叫董水井和林守家伙,随时随地都会套他麻袋,在小镇这边,人生地不熟,每天都战战兢兢,不太敢出门,偶尔壮起胆子来找刘羡阳,说这种不可强求随缘事情,真心怨不得他啊。怨是真怨不得,理是这个理儿,只是你韩澄江明明是个文弱书生,说这话时候,嘴巴别咧那大啊。于是刘羡阳觉得这种事情还是三个当事人,坐在张桌上说开比较好,换措辞,寄出去第二封信,与那俩伤心人说,韩澄江打算跟你们打破天窗说亮话,要在酒桌上碰个头,再加上他刘羡阳这个只劝酒不劝架和事佬,刚好四个凑桌。
可惜董水井只是绕路来铺子这边,喝半天闷酒,最后摇摇晃晃离开,只说不欺负个手无缚鸡之力读书人。
林守后来也偷偷来,坐在竹椅上,闷不做声,磕半天瓜子,最后与刘羡阳问几句关于那个韩澄江事情,也样没敢去小镇最西边那座宅子,只说他没脸揍个下五境练气士。
化名余倩月圆脸姑娘,虽说两次都坐得远远,可她其实直竖起耳朵听,她觉得那个韩澄江挺不错啊,修为境界什,跟女子喜不喜欢个人,关系又不大,不过她也觉得董水井和林守确实又挺可惜,只是既然那早就喜欢李柳,早就该说,喜欢谁挑明,哪怕对方不答应,好歹自己说,还会继续喜欢对方,万对方答应,不就相互喜欢嘛,怎看都不亏。她越想越觉得自己有道理,只可惜自己对那男女情爱没啥兴趣,可惜这个好道理。
今天她坐在头竹椅上,吃着些从压岁铺子打折买来糕点,头也不转,含糊不清道:“刘羡阳,要是那个家伙回家,你真能跟他好好讲道理?他也会听你?”
刘羡阳刚刚睁开眼睛,笑道:“余倩月,跟你说几遍才肯信啊,天底下,除宁姚,就只有能让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真不吹牛。”
赊月叹口气,得嘞,你们这些读书人话,果真还是信不得。
要说打不还手,赊月勉强信这刘羡阳几分,可骂不还口?就你刘羡阳,就那陈平安?
刘羡阳问道:“你既然这怕他,怎还留在这边?”
赊月当然有自己道理,缓缓道:“书上不都说,天底下最危险地方,就是最安全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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