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文士笑问道:“若是每次遇到危险,就搬出你这个师父来?”
刑官淡然道:“样随他去,既然能够认当师父,不管是运气使然,还是因果牵扯,都算杜山阴本事。”
中年文士点点头,也是个道理。
刑官难得主动询问,与这位张夫子问个关键问题:“为何他此次登船,在你这边如此收敛,却在陈平安那边如此强势?好像这趟远游,不单单是为抓回那头心魔,更像是要与陈平安问道场?不然单凭剑气长城隐官、文圣脉关门弟子这两重身份,他就不该如此气势凌人,什都不肯谈,直接就要动手。”
中年文士斜倚栏干,转头看着那些湖中荷叶,“真正理由,很难说清,不用费神去猜,反正只会徒劳无功。当下就只有条比较模糊脉络,吴宫主他那心魔道侣,早年趁着他闭关试图破境之时,溜出岁除宫,跟随大玄都观那位道人,起离开青冥天下,使得他破境不成。而陈平安在北俱芦洲那边,应该是与孙道长同游遗址,不知怎在孙道长眼皮子底下,得那份隐秘道统传承,五行之属本命物,其中就有那道人形象尊神像。能循着线索,瞧见此景,以他道法,当然不难看破。既然那个道人已逝,寻仇是奢望,那估计就是让陈平安顶上。又或者,他干脆是想要演算倒推,来场惊世骇俗大道演化,从陈平安心中剥出那粒道种后,就是份玄之又玄大道起始。”
像是恨不得借给吴宫主几分杀心?”
刑官摇摇头,“他与陈平安没什仇怨,大概是相互看不对眼吧。”
中年文士笑道:“较真起来,不谈剑气长城和飞升城,那多因为避暑行宫隐官脉,才得以额外保全性命下五境剑修、俗子,只说他能够成为你嫡传,归根结底,还得感谢那位隐官才对,为何陈平安遇到兴师问罪十四境吴宫主,这后生瞧着还挺幸灾乐祸?”
按照渡船这边缜密推衍,剑气长城在那场战事中,虽然多打几年仗,却因为避暑行宫排兵布阵,多活万八千人。
这就意味着飞升城到第五座天下,凭空多出相当数量大拨年轻剑修,哪怕人人境界不高,却是为飞升城赢得更多剑运凝聚气象,而且每粒剑道种子开花结果,在曾经剑气长城兴许不起眼,无非是个战场上早死晚死,可在那座崭新天下,影响之深远,不可估量。
中年文士双指并拢,从湖中捻起粒水珠,随手丢到张倾斜荷叶上,水珠再滚落入水,中年文士看过那粒水珠入水细微过程,微笑道:“所以将陈平安换成其他任何人,遇到他,不会遭此灾殃。当然,换成别人,身边也不
刑官说道:“不太清楚,懒得细究。”
中年文士哑然失笑,“收这个弟子,你不糟心啊?不过你这样当师父,也少。”
那个年轻剑修口个吴霜降,中年文士这边就要帮忙收拾烂摊子,手心处已经悄然聚拢数个金色文字,如只只鸟雀在笼,不得振翅外出。
“老大剑仙丢过来,不收不行。”
刑官说道:“只负责传授杜山阴剑术,等他成为上五境剑修,他就会自己出门闯荡,以后是生是死,最终走到什位置,都是他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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