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霜降笑着点头,“小白其实也在夜航船上,不过不在条目城,直在垂拱城那边游荡,多半是要找那个长脸汉麻烦。所以你当时拒绝小白提议,是很明智选择,不然飞升城和第五座天下,就要大动干戈,对飞升城剑修,未必全是坏事,说不定还能在百年之内,势如破竹,能以城之力,对抗三教势力,还不落下风。只是如此来,避暑行宫那些稳扎稳打长远布局,份帮助飞升城屹立不倒千秋大业,恐怕就要功亏篑。”
陈平安有些无言以对,以至于个没忍住,当着宁姚面,都要拿出壶酒,痛饮口酒后,才能压压惊。
当时拒绝那个客栈掌柜买卖,其实陈平安还真没有多想,只是单纯不希望飞升城那边横生枝节,风险既是机遇,机遇也会是风险,这个道理实在再简单不过。个在倒悬山隐忍数百年年轻掌柜,还是那岁除宫守岁人,全然不知根不知底,陈平安信不过。
宁姚有所猜测,不过不敢确定,就眼神询问陈平安。
陈平安点点头,无奈道:“就是那个人。”
指捻酒壶,轻轻摇晃,月色与酒气同被晃荡而出,消散天地间。
崔东山跃而去,站在栏杆上,两只雪白大袖被天风吹拂,缓缓飘荡。
吴霜降缓缓走到另外边白玉阑干,檐下悬有串走马,风吹而动,叮叮咚咚,摇曳出阵阵金色光线,细听之下,竟是女子歌声,婉约清丽。
吴霜降收起茶盏,双手负后,眺望远方,指指处山岳,亭台阁楼,宫阙殿观,依山而建,鳞次栉比,“从山脚到山巅,总计百零八座府邸,在跻身洞府境时候,就有过个想法,以后如果由来当岁除宫宫主,岁除宫要有百零八位祖师堂嫡传,嫡传收再转,分别占据其,个个境界不低,人人道法不俗。可惜至今未成事,府邸易建人难寻,钱好挣,人心却似流水,好些个资质极好宗门修士,总是管不住心思,嫌这嫌那,不是府邸小,就是位置低,故而都成过客。”
吴霜降笑起来:“岁除宫被人说成是个少年窟,就笑纳。刚好拿来提醒岁除宫修士,少年意气最可贵,不要被世道消磨殆尽。”
随便翻检记忆,往事历历在目,开在倒悬山条小巷尽头小客栈,陈平安清楚记得每次去那边落脚,见着那个站在柜台后边年轻人,好像都慵懒,而年轻掌柜每次与陈平安言语,都满脸笑意,十分和气生财。
吴霜降语道破天机,“小白当年其实看你很顺眼,就顺手帮你‘掩盖’份武运气象,两两叠加,所以在黄粱福地那边,才会直接吓傻那只黄雀。放心,此事没什算计,纯粹是小白觉得要找人找不到,钱也挣不着几个
生修行太勤勉,不敢有半点懈怠,故而常欠读书债。
山上偶尔无事,焚香闲看玉溪诗,吴霜降每次下山杀人前,可就要翻那苏子词用来助兴。
陈平安突然问道:“倒悬山鹳雀客栈掌柜,真名叫什?”
吴霜降说道:“真名就不提,不然小白会不太开心。至于在岁除宫金玉谱牒上边,他叫白落,起起落落那个落字。”
陈平安内心震动不已,压低嗓音,问个看似十分多余问题:“起起落落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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