赊月扯扯嘴角,呦,这也能拿来炫耀啊,脸皮够厚,不愧是读书人。
刘羡阳笑道:“给余姑娘说件事好,当年们仨去偷瓜,小鼻涕虫负责踩点,搬瓜,陈平安帮忙望风。偷瓜后,找个地方躲起来分赃,你猜怎着,陈平安那家伙次次都不吃,就看着和顾璨在那边狂啃,怎劝他都不吃。偷瓜又不吃,却愿意望风,你说他图个什?有次给瓜田主人撞见,和顾璨立即撒腿狂奔,回头瞧,好嘛,那小子就站在原地,也不跑。”
赊月说道:“跟后来那个隐官,太不样。”
刘羡阳问道:“不样?不是太样吗?”
赊月沉默片刻,“那小年纪,又是乡野长大,所以其实陈平安那个举动,很没有……人性。还是换种说法好,很不符合人之常情。”
怕你?”
那个家伙,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主儿。
都敢合道半座剑气长城,在那边他要跟龙君当邻居,还要面对文海周密算计,个人守那些年,还给他活着回家乡。
刘羡阳背靠椅子,伸长双腿,伸个懒腰,“那也不叫怕吧。”
赊月问道:“那算什?”
刘羡阳不怕陈平安,她很怕那个年轻隐官啊。
而且刘羡阳越说这些陈年旧事,赊月就越怕。
个小小年纪,某些人性就似乎开始趋于神性人,赊月作为位十二高位神灵之转世,反而更怕。
“所以说他是个怪人啊。”
刘羡阳笑道:“之所以是朋友,顾璨是小,觉得有陈平安在身边,
刘羡阳想想,说道:“不好说。陈平安是个很奇怪人,打小就是,很难理解他到底是怎想。跟宋搬柴当那些年邻居,也没占过半点便宜,甚至都不会羡慕。你说他什都不在乎吧,又不是,认识他起,陈平安每天就合计着什挣钱,就纳闷,那着急挣钱做什。那会儿刚成窑口学徒,小小年纪,颗颗铜钱都只差没帮忙取名字,可也不像是攒媳妇本啊,当年陈平安就是个什都不懂榆木疙瘩,听墙角都不会。”
赊月更加疑惑,“你们两个,这不样,怎混块去。”
刘羡阳笑道:“当年在泥瓶巷,陈平安等于救过命。脸皮薄,从没说过谢谢,就换个法子,跟他说,这边只要跟着混,保管吃香喝辣。不过陈平安当学徒后,就已经吃喝不愁,反而是,花钱大手大脚,每次领工钱,不是请客,就是瞎买,所以还要经常跟他借钱花。他记账也记账,笔笔,那会儿就有点账房先生样子,可就是从没开口跟讨过债。”
赊月眨眨眼睛,转过头问道:“都清楚记账,肯定还是会想着你哪天能还钱吧?”
刘羡阳摇摇头,“余姑娘,你这就不懂吧,他记账,只是记账自己挣过多少钱,真心从没想着还。陈平安借过很多窑工、学徒钱,好像从开始,也都没想着他们还,能还是最好,不还也不问。但是有点,跟所有人都不样,不还钱,下次借钱,陈平安依旧毫不犹豫,有多少给多少,可是别人,只要借钱次不还,陈平安不管被人说什,就要在心里边记账,至多再借次,在那之后,他就都打死不借钱,颗铜钱都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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