赊月问道:“你们都这熟,不打声招呼?”
刘羡阳笑嘻嘻不说话。
王朱不知为何,独自还乡,走过那座没有神像龙须河水神祠庙,香火很
直到这刻,赊月才发现件事,别看刘羡阳平时吊儿郎当,正儿八经说话起来,还真像个读书人。
刘羡阳不知何时拿出壶酒,弯着腰,喝着酒,看着远方。
赊月问道:“有想过会变成今天光景吗?”
刘羡阳笑道:“,陈平安,顾璨,当年怎想都想不到今天。”
赊月点点头,“都差不多,路上走着走着,就是这样。”
什都不用怕。至于,不过是认准件事,不管陈平安怎想,反正他这人,从不害人。那会儿就笃定,不管身上是只有几颗铜钱,还是从姚老头那边学完手艺,成最好窑工师傅,然后发迹,手里边攥着几千两银子,大半夜,觉都不敢睡,那就喊陈平安当邻居,这家伙肯定都会像个傻子那样,帮望风,守着银子。”
赊月稍稍松口气,说道:“被你这说,好像还挺傻乎乎。”
刘羡阳笑道:“陈平安这个人,向前走,不需要有人推着他走,但是他好像在心里边,需要有那个人,不管是走在前边,还是站在远处,他能瞧得见,就心里有底。他不怕走远路。他只怕……走错路。看到刘羡阳是怎活,陈平安就会觉得自己知道怎过上好日子,有盼头。不知道为什,他很小就懂得个道理,好像有些事情,错过次,就要伤心伤肺,揪心很久,比起挨饿挨冻这些个吃苦,更难熬。那会儿就只是觉得,陈平安没道理活得那辛苦。说实话,当年认为陈平安死脑筋,混不开,没挣大钱命,估摸着成家立业之前,就只能跟在屁股后头当个小跟班,小鼻涕虫再当他拖油瓶,跟屁虫。”
“在他心里,泥瓶巷小鼻涕虫,和那个曾经给他饭吃婶婶,就是……他另外个家。绝对绝对再不能失去次。他必须死死护住这个小地方。因为顾璨娘亲,是他长辈,亲人,小鼻涕虫就是他弟弟。”
“天底下哪有生下来就喜欢吃苦人?”
小雨朦胧润如酥,有婀娜女子撑伞,在河畔姗姗而行,好似轻入画卷中。
她只是路过铁匠铺子,走向那座拱桥。
刘羡阳神色古怪起来。
赊月望向那边,问道:“她就是泥瓶巷稚圭吧?”
刘羡阳点点头。
“个没读过天书、爹娘早逝孩子,说句难听,家教使然?那点大人,虚岁五岁,再能记住爹娘好,他又能记住多少?所以陈平安不是为做好人而做好人,他当然是有所求,而且不外求。他是想要跟老天爷做笔买卖。
他听过老槐树下老人们老话,什好人有好报,什多做好事,下辈子就还能投胎做人。所以他要做辈子好人,连爹娘那份,起算上。”
“做百件好事,那只要老天爷不总是打盹,能瞧见几件,他就等于赚到。”
“所以少年时候陈平安,既不怕死,又最怕死。不怕死,是觉得活着也就那样,最怕死,是怕好事没做够,远远不够。”
“心地就是福田,言行就是风水。所以要懂得惜福,要能够藏风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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