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邺侯手持那把泛黄蒲扇,轻轻扇风,道:“文庙没有邀请,裴旻也不曾主动现身。”
阿良又问:“玄空寺然和尚?”
李邺侯说道:“来。释道两教人物,以及诸子百家祖师,还有穗山在内山水神灵,无论参不参加议事,都不在四处渡口附近落脚,文庙另有安排,不会禁制他们去那四处访友。只不过真正愿意挪步串门人,
黄卷快步向前,剑砍去。
阿良个麻溜儿单手撑地,头朝地脚朝天,躲过剑后,手肘弯曲,轻轻使劲,翻转身形,盘腿而坐,打个响指。
没动静。
阿良又打个响指。
还是毫无异样。
李邺侯都懒得正眼看那阿良,倒是与李槐和嫩道人点头致意。
李槐赶紧作揖行礼,“山崖书院,儒生李槐。”
黄衣老者笑着自介绍道:“嫩道人,是李公子家中仆人。”
李邺侯有些讶异。
个来自宝瓶洲山崖书院年轻儒生,怎身边会跟随位飞升境……大妖仆役?
小别胜新婚,打是亲骂是爱啊,这都不懂?”
袭彩衣,飘然而至,手中凭空多出把长剑,剑尖直刺那厮头颅。
阿良竟是闭上眼睛,摆出束手待毙架势。
身形悬停在栏杆外,那女子愕然,显然没想到这个阿良会躲也不躲,她犹豫下,仍是递剑戳,
剑尖不过稍稍触及那个登徒子眉心处,只是刺出些许伤痕,她就已经收剑。
阿良转头望向那个凭栏而立李邺侯,哈哈笑道:“邺侯兄,你是半个东道主,给瞅瞅四处渡口附近光景。”
李邺侯挥袖子,湖上出现幅山水画卷,山峦起伏,光亮点点,大如灯笼,小若芥子,十分悬殊,是那山水神灵望气术,粒粒光亮,就是位位练气士。
阿良身体前倾,单手托腮,“北俱芦洲来人,少点。”
李邺侯默不作声,都是中土文庙安排,他个小小湖君,不好评价什。
阿良问道:“裴老儿来没?”
那位彩衣女子飘然落在廊道,手持长剑,怒喝道:“阿良,给家老爷让出位置!”
那个矮小精悍湖上练拳汉子,也来到水榭这边,对那个阿良,倒是没有恶语相向。
阿良侧过身,背对水榭栏杆,摆出个自以为玉山横卧姿态,好像与那女子怄气,嗓音哀怨道:“就不。”
身为皎月湖水裔头把交椅彩衣女子,她在水君府金玉谱牒上边,名为黄卷,生平喜食蠹鱼。
至于那位水鬼英灵,名为杀青,生前是位十境武夫,如今身份相当于是皎月湖首席客卿。
不曾想那汉子扑通声,后仰倒地,然后开始双手抱头,在廊道上边满地打滚,还在使劲吆喝,好像在给自己打气,“好男儿流血不流泪,阿良你要坚强,绝不能在黄卷姐姐这边坠英雄气……”
李槐叹为观止。
嫩道人佩服不已。
湖君李邺侯已经站起身,摘下面具收入袖中,露出张中年男子面容,不显老,但是眼神深邃,饱经沧桑。这位避世隐居在此白衣湖君,风姿卓绝,意态略显消沉,却不至于让人觉得萎靡不振。
李槐看眼这位仙师,再看着那个路滚到白瓷枕那边阿良,就这被他给鸠占鹊巢,靠着枕头,翘起二郎腿,手脚摊开,嚷着虚浮虚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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