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良边躲避行山杖,边抠鼻子,“爱怎叫就怎叫,你看那藕丁兄不也答应?换成般人,喊破嗓子都拦不住那条‘淋漓’渡船。”
李槐收起行山杖,犹豫下,小声说道:“总觉得那条船煞气有点重,阿良,是错觉吗?”
嫩道人感叹道:“公子开天眼般,真是有如神助!”
阿良取出壶皎月酒,喝大口,笑道:“你年纪小,好多个山巅恩怨,别说亲眼见过,听都听不着。不谈什万年以来,只说三五千年来老黄历,就有过十余场山巅捉对厮杀,
又比如那个左右,孤傲至极,难以亲近,那只要别去主动招惹他,就不会有任何麻烦。
但是那个身为圣人后裔读书人,行走江湖连姓氏都舍不要剑客,真是什勾当都干得出来。
阿良大笑着摆手道:“算,不用盛情邀请们登船同行,要与好兄弟起骑马游览。”
郭藕汀有些意外,阿良何时转性?山上修士,见机不妙,找台阶下,谁都会。可这个狗日,从来只会找台阶上。
渡船再缓行水中,速度依旧远超走马符三骑,很快就将阿良三个远远抛在身后。
使劲招手道:“云妃妹妹,梅菉妹妹,几年没见,愈发清瘦,看得阿良哥哥好生心疼。”
三骑停下马蹄,楼船也跟着停下。
阿良蹲在马背上,伸出大拇指,指指身边李槐,“丁哥,身边这后生,姓李名槐,少年英才,年纪不大,学识不输元雱,拳法不输纯青,围棋不输傅噤,象棋不输许白……”
阿良赶紧补句,“其实认得他,他不认识,尚未斩鸡头烧黄纸,金兰簿上写名字。”
李槐脸色僵硬。等到没外人在场,必有重谢。
嫩道人见李槐头雾水,帮着语道破天机,“是那铁树山郭藕汀。”
李槐咂舌不已,乖乖,是那个号称刀劈断黄泉路幽明老祖?!
中土神洲十人之,同样是飞升境大妖。铁树山,是浩然大宗。如果说白帝城是天下野修心中圣地,那这位幽明道主铁树山,就让所有山泽精怪心神往之。
嫩道人声喟然长叹,同样异类出身,只不过个在浩然天下混得风生水起,开宗立派,受万人敬仰,个在十万大山里边每天趴着看门,在鸟不拉屎地方,受那窝囊气。
李槐回过神,又给阿良坑把,用行山杖戳那阿良,怒道:“汀,不念丁!丁你大爷丁!”
岸边马背上嫩道人,幽幽叹息声。自家公子,真是福缘深厚,别人需要打生打死才能挣着点名气,李槐大爷不费吹灰之力就有。
郭藕汀微微笑,当是记住那个“年少才高”儒生李槐。
这位飞升境大修士,对那阿良知根知底,就要告辞离去,千万不能给阿良半点顺杆子往上爬机会。要是给阿良登船,后果不堪设想。能够被郭藕汀记住那小撮浩然天下大修士,无论是谁,再如何性情诡谲、行事乖张,终究有迹可循,能够揣度几分,但是眼前这位斗笠汉子,永远不知道他下句话会说什,下件事会做什。
比如白帝城那位魔道巨擘,遇见,只要不聊他师父,都好说。
郭藕汀直不觉得柳七是最被低估修士,他始终坚信郑居中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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