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良跟随着颠簸马
总把平生入醉乡,醉中骑马月中还。
李槐疑惑道:“你哪来皎月酒?”
先前在李邺侯府邸那边,人壶,都是喝完。
阿良立即嬉皮笑脸,“是多年以前次做客,邺侯兄非要搬走百来坛,不然不给走,盛情难却,有啥法子,只能收下。紧着点喝,就喝这多年还没喝完。”
身为名剑客,多次云游四方,知己遍天下,光是为装酒,就填满两件咫尺物。
只不过都被文庙那边禁绝山水邸报,口口相传没问题,只是文庙之外,不允许留下文字。其中有场架,跟郭藕汀有关,打个山崩地裂,再后来,才有不开花铁树山,以及那座彩云间白帝城。”
阿良拍拍自己腰间竹刀,“别看郭藕汀长得人畜无害,其实脾气真不算好,这条淋漓渡船,还有他腰间那把佩刀,名为枭首,实打实血迹斑斑。腥血淋漓炼宝刀嘛,这家伙运气好,还拥有把老祖宗品秩照妖镜,曾是远古尊高位神灵所持重宝,被郭藕汀得手后,大炼为本命物,光是炼化,就耗费千年光阴。不过真要比拼刀法,是半点不怂。”
远古行刑台上边,甲剑,破山戟,枭首、斩勘两刀,这几件,都是老黄历上边神炼重器,不等神灵真正行刑,蛟龙只是瞧见那几件兵器,估计就已经吓掉半条命。
李槐感慨道:“别不说,能够与幽明老祖聊上句话,这走马符没白骑。”
嫩道人有些想不通,李槐对那郭藕汀敬畏之情溢于言表,再加上先前在湖君李邺侯那边拘谨,怎回事,阿良什剑术,你不知道?老瞎子什境界,你不清楚?也没见你有半点畏缩啊,横得无法无天。
跟山上人世间事较劲,不如跟酒较劲。
至于咫尺物,当然是借来,他个穷光蛋,只有情债多。
阿良长叹声,“朋友太多,喝不完酒,也愁人。中土神洲曾经有份以公道著称山水邸报,评选出山上十大口碑最佳修士,是榜首。”
轻拍马背。
银鞍白马,飒沓流星。
阿良继续显摆自己见多识广,“拖拽楼船辟水前行那条白龙,来自安乐寺壁画海水图,另外那条墨蛟,来自幅《神龙沛雨图》。寺壁海水图和沛雨画卷,都亲眼见过,确实各自少条白龙、墨蛟。”
“至于先前站在郭藕汀身边那拨高人,是等丹青圣手,其中三人,尤其擅长画龙,他们几个名字,你在书上应该都看到过,陈所翁,笔墨若铁钩锁,可拘蛟龙画卷中。房虎卿,被誉为画中草书圣人,除画龙之外,各大王朝宫廷水陆画,都以邀请到此人绘画鱼龙海水为荣。董毗陵,他在登山修行之前,是位宫廷画师,曾经奉旨画龙于玉堂院北壁,用笔极精,结果因为太过惟妙惟肖,皇帝御笔点睛之时,天地感应,云雾生成,墙上水纹作波涛汹涌状,吓哭大拨前去赏画龙子龙孙。”
李槐难得在阿良这边说句好话,“你懂还不少。”
阿良仰头灌口酒,抹抹嘴,眼神深沉,“懂得多,最怕记得住。所以才要喝酒。”
人生寄世,奄忽飚尘,年命之逝,如彼川流,未几见兮,泥土为俦,飞驰索死,不肯暂休,为之流涕,不容回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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