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青衫更是神出鬼没,缩地山河却毫无气机涟漪,瞬间出现在对岸,脚踩中那簪花男子脖子,再踹,又是打水漂,返回原位,竟是丝毫不差。
李宝瓶问道:“小师叔,咋?”
陈平安放下手中鱼竿,笑道:“有人求打他,差点被他吓死。”
没被文海周密算计死,没被剑修龙君砍死,不曾想在这边碰到绝顶高手。
李宝瓶眨眨眼睛,“吃砒-霜长大啊。”
陈平安笑着没说话。
陈平安以心声与那簪花男子说道:“看够没有?”
那男子小有惊讶,犹豫片刻,笑道:“你说什呢?怎听不懂。”
陈平安说道:“劝你管管眼睛,再老老实实收收心。山上行走,论迹更论心。”
男子抬起根手指,轻轻拨动发髻间所簪之花,是百花福地位命主花神所赠,当然不是靠他自己面子,而是师门祖师。
陈平安不再言语。
说鸳鸯渚上边,有个很大包袱斋,好像生意挺好,小师叔有空话,可以去那边逛逛。”
陈平安笑道:“有空就去,嗯,咱们最好带上李槐。”
陈平安立即从袖中摸出张黄纸符箓,伸手抹符胆,灵光闪,陈平安心中默念句,符箓化作只黄纸小鹤,翩然离去。
去泮水县城那边找李槐,让他赶来鸳鸯渚这边碰头。
那位趺坐蒲团老人,再次睁开眼睛,眼见那传信黄鹤远去,咦声,显然有些讶异,怎不是位金身境武夫,成个地仙气象符箓修士?
跟李宝瓶这些言语,都没心声。
所以两拨人都听见。
那簪花男子嗤笑声,伸个懒腰。
然后道救人飞剑,被袭青衫双手夹住,随手丢入水中,道拦阻术法被那袭青衫伸手抓,掌心造化聚拢团。
至于那个簪花男子,被出现在身后那个青衫客,伸手拽住脖子,高高提起,使劲丢出,后者身形奔如快雷,直接去往大河对岸,路翻滚打水漂。
男子竟是身体后仰,然后直愣愣望向那个眼动心红衣女子。若是她没有书院弟子身份,就好。
他保持那个姿势,与那青衫客笑问道:“怎,不过是看几眼,你就要打打杀杀?你谁啊?”
陈平安笑眯眯转过头。
那人抬起只手,轻轻拍打自己脖子,以心声大笑道:“来来来,往这里丢张符箓,当诚心求你,如何?”
不知天高地厚外乡佬,不过是认识那桂夫人、顾清崧,至多在那周礼、贺小凉跟前,勉强能够说上句话,真以为可以在中土神洲横着走?
难道是那桐叶洲蒲山叶氏子弟?
那个斜卧饮酒豪阀贵公子,仰头痛饮杯酒,好家伙,诗兴大发,笑着朗声吟诗首。
黄鹤声楼外楼,鱼竿销日酒消愁。仙酿解却山中醉,便觉轻身羽化天。
陈平安突然觉得,原来打油诗这种事情,能少做就是少做,确实言者开心,听者揪心。
李宝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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