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官大人言语太客气,客气生疏,那就是见外,没把他当自己人,这怎行,眼前可是千载难逢大好机会,再不能失之交臂,不然回家乡流霞洲,还怎从蒲王八那边扳回城?老剑修这会儿可是回流霞洲,如何与蒲禾吹牛,都想好。
老剑修误以为是年轻隐官不愿自己趟浑水,洒然笑道:“不管这小子叫啥名啥,能来这儿,肯定是有些背景。隐官只管放心,只会暗戳戳给上剑,不会当真剑砍掉他脑袋。”
陈平安有些无奈,敢情前辈你样不清楚这位簪花客名字、根脚?
陈平安当然不希望这位与密云谢氏关系密切老剑修,莫名其妙就卷入这场风波,没有必要。
老剑修见那年轻隐官不说话,就觉得自己猜中对方心思,多半在担心自己做事没章法,手法稚嫩,会不小心留下个烂摊子,老人斜瞥眼地上那个花里胡哨年轻人,奇怪哉,真是个越看越欠揍主儿,老剑修愈发思路清晰,剑心从未如此清澈,将心中盘算与那年轻隐官娓娓道来,“只要被戳上剑,剑气在这小兔崽子几处本命窍穴,盘桓不去,今儿再拖延个时半刻,保管事后仙人难救。这就赶紧撤出文庙地界,立即赶回流霞洲躲几年,乘坐渡船离开之前,会找个山上朋友帮忙捎话,就说早就见这小子不爽。所以隐官方才出手,哪里是伤人,其实是为救人,尤其那次出脚,是帮忙打消剑气吊命之举。总之保证绝不让隐官大人沾上半点屎尿屁,咱们是剑修嘛,没几笔山上恩怨缠身,出门找朋友喝酒,都不好意思自称剑修。”
老剑修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道:“隐官大人,这是作甚?”
因为眼前这位玉树临风隐官大人,不知何时悄然掐上乘剑诀,在双方身边画出圈金色剑气,分明是隔绝小天地,防止对话被旁人偷听去。
仅是这手炉火纯青剑术神通,隐官如果不是仙人,老剑修打死不信。
是隐官暂时不想泄露身份?有这必要吗?只不过老剑修也不愿对位隐官大人指手画脚。
陈平安说道:“前辈好意心领,这桩风波,自己摆平就是。”
山上四大难缠鬼,剑修是当之无愧第。
不是没有理由,天大地大,剑修在哪里都混得开,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哪怕处处不留爷,身为剑修,那就人仗剑,足可屹立天地间。
比如宝瓶洲,李抟景就曾人力压正阳山数百年,李抟景在世时那座风雷园,不是宗门胜似宗门。
陈平安少年时所见剑修刘灞桥,最大印象,除痴情之外,就是刘灞桥
转头看眼躺地上睡觉簪花郎,竹篾境界,纸糊体魄,不是般绣花枕头,多半又是个靠宗门招牌、祖师名号走江湖年轻俊彦。
如果打小来老,等下再跑来个兴师问罪老祖师,对方愿意讲理,就好好聊,不愿意,那就多出三两拳而已。
若万是那飞升境大修士,就与师兄打声招呼好,反正距离文庙不远。
不过不出意外话,李槐和他身边那位飞升境扈从,估计很快就会赶到鸳鸯渚。
老剑修听着那个“前辈”称呼,浑身不自在,比蒲老王八口个老废物,更让老人觉得不得劲,实在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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