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宝瓶摇头道:“没读书,就是想些事。”
陈平安好奇道:“什事?”
李宝瓶说道:“个事儿,是想着为什上次吵架会输给元雱,来路上,已经想明白。还有两件事,就难。”
陈平安笑道:“说说看。”
李宝瓶想想,指指桌子,“比如书上都说文思如泉涌,就直在琢磨读书人文思,到底是怎来。就想个法子,在脑子里想象自己有张棋盘,然后在每个格子里边,都放个词汇住着,就像住在宅子里边,伤心,开心,幽寂,悲愤什,好不容易填满张棋盘,就又有麻烦,因为所有词汇走门串户,就很麻烦啊,是个格子走步,就像小师叔走在泥瓶巷,必须跟隔壁宋集薪打招呼,还是可以口气走几步?直接走到顾璨或是曹家祖宅门口?或是干脆可以跳格子走?小师叔能够下子从泥瓶巷,跳到杏花巷,福禄街家门口?还是想看桃花,就直接去桃芽姐姐桃叶巷那边?都没能想好个规矩,除这个,再就是伤心与悲恸串门,是加法,那如果伤心与高兴串门碰头,是减法,这里边加加减减,就又需要个规矩……”
柳赤诚看眼红衣女子,再看眼李槐。
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琉璃阁主人,时间感触颇多。
骊珠洞天年轻辈,开始逐渐被宝瓶洲山上视为“开门代”。
只不过因为山水邸报不够灵通,目前缺不少人。
但是柳赤诚不样,当时带着龙伯老弟,亲自走过那座槐黄县城小镇,曾经亲眼见到那拨气象各异年轻人。
生活。
等到李槐自己到十四岁,才知道好像不是那回事。后来哪怕再长大十岁,等到二十四岁,
没有谁愿意每天跟那些最能消耗耐心鸡毛蒜皮打交道,
李槐始终觉得照顾别人人心,是件很累人事情。
他就不会,也没那耐心。
李宝瓶横抹,再双手竖起,然后个歪斜倾倒,好像将两座天地重叠在起,“除情绪,又想第二张棋盘,是更加具象化词汇,比如小桥,流水,大门,朋友,书籍……又多张棋盘,因为很多念头,除在格子里待在,就像在家里自己个人瞎想,肯定是见着东西,才会有那通感,移觉和想象……”
“在想这些时候,就又想到另外件事情,那就更
如果不谈李柳和那个女子。
样还有落魄山陈平安,龙泉剑宗刘羡阳,白帝城顾璨。杏花巷马苦玄。
泥瓶巷宋集薪,大骊藩王。福禄街赵繇,大骊京城刑部侍郎。桃叶巷谢灵,龙泉剑宗嫡传。督造衙署出身林守。
当然还有山崖书院李宝瓶,李槐。
陈平安笑问道:“宝瓶,最近在读什书?”
所幸齐先生拐个陈平安给他们。
远游路上,永远会有个腰别柴刀草鞋少年,走在最前方开路。
在人生道路上,与陈平安相伴同行,就会走得很安稳。因为陈平安好像总会第个想到麻烦,见着麻烦,解决麻烦。
崔东山曾经说过,越简单道理,越容易知道,同时却越难是真正属于自己道理,因为入耳过嘴不上心。
这个家伙还说过,很多人是凭运气混出头。很多人却是凭真本事,把日子混得越来越不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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