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说道:“其实不用聊,你留着那片碎瓷就是,不妨赌
若是还不成事,她就施展苦肉计,好让皇帝宋和亲眼目睹惨烈幕。
归根结底,她最大依仗,其实都不是什大骊铁骑和宋氏国势,而是她极其笃定事,身在这处宅子当中陈平安,其实不是什落魄山宗主,更不是剑气长城隐官,而是作为国师崔瀺齐静春师弟,就定不愿意两位师兄联手造就大好形势,洲山河之稳固,葬送在他这个小师弟手里。
是不是想得过于简单。
宫装妇人莞尔笑,瞬间收拾好心中那些翻江倒海复杂情绪,瞥眼不远处那座人云亦云楼,柔声道:“今儿虽然只见陈先生人,南簪却都要以为与两位故人同时重逢呢。”
陈平安扯扯嘴角,“差远。不然南簪道友今天敢来这条小巷,就不姓陈。”
想那个青衫男子笑眯眯伸出手掌,虚按几下,“别急眼啊,急什,开个无伤大雅玩笑而已,难道只许南簪道友管不住嘴,不许个不小心管不住飞剑啊。”
南簪深呼吸口气。
没事,只要陛下看到那触目惊心幕,就算没白遭罪场。
陈平安打趣道:“再说,你南簪跟文庙和礼圣又不熟,熟。”
然后陈平安随手挥袖子,打碎处颇为隐蔽镜花水月,“宫内陛下估计这会儿雾里看花,不知道太后为何会如此行事,钦天监那位恐怕就更尴尬,以后都要不知如何与太后娘娘相处。”
她叹口气,低下头,喃喃道:“陈先生,那碎瓷片,是真不能交给你,这涉及到大骊朝廷千秋大业哩,是理亏,要打要杀,任凭你欺辱便是。”
陈平安微笑道:“怎,还要故伎重演,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南簪抬起头,“如果不是顾忌身份,其实有很多法子,可以恶心你,只是觉得没那个必要,你终究是大骊人氏,旦家丑外扬,白白让浩然天下其余八洲看咱们笑话。”
陈平安点头道:“比如太后今天走出巷子时候,衣衫不整,哭哭啼啼回到宫中。”
南簪双指拧转衣角,自顾自说道:“打死都不愿意给,陈先生又貌似志在必得,好像是个死结,那接下来该怎聊呢?”
陈平安再打个响指,庭院内涟漪阵阵如云水纹路,陈平安双指若捻棋子状,宛如抽丝剥茧,以玄之又玄仙人术法,捻出幅山水画卷,画卷之上,宫装妇人正在跪地磕头认错,次次磕得结实,泪眼朦胧,额头都红,旁有位青衫客蹲着,看样子是想要去搀扶,约莫又忌讳那男女授受不亲,所以只好满脸震惊神色,念念有词,使不得使不得……
陈平安以袖子打散那幅作伪“赝品画卷”,微笑道:“之前不守规矩,在那长春宫遥看过云楼,等于已经提醒过你,结果还是不长记性。南簪道友,小小元婴,就要与切磋道法,不妥当啊。”
陈平安拿起桌上那只酒杯,轻轻旋转,“有无敬酒待客,是大骊心意,至于喝不喝罚酒,你们说可不算。”
南簪此行,心机不少。
她先是放低身架,低眉顺眼,诱之以利,若是谈不成,就开始混不吝,好似犯浑,依仗着妇人和大骊太后双重身份,觉得自己下不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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