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愣愣,然后苦笑道:“陈平安总这闹,故布疑阵,次两次,意义何在?”
钦天监那位老修士思量片刻,摇头道:“天晓得,可能是故意在陛下这边,显得不那正人君子?”
老修士猛然抬头,眯起眼,有些道心失守,不得不伸手抵住眉心,凭借望气神通,依稀可见,条盘踞在大骊京城金色蛟龙,由宋氏龙气和山河气运凝聚而成,被云中探出爪,漆黑如墨,按住前者头颅……只是这副画卷,闪而逝,但是老修士可以确定,绝对不是自己错觉,老修士忧心忡忡,喃喃道:“好重杀心。这种大道显化而出天地异象,难不成也能作伪?陈平安如今只是玉璞境修为,京城又有大阵护持,不至于吧。”
宫装妇人刚要跨过院门,停下脚步,她抬起手背,擦擦额头,散去红肿淤青,这才走入巷中,瞬间就又是那个气态雍容大骊太后娘娘。
南簪刚刚脚触及小巷地面,身后院门就砰然关闭。
赌,赌至多半个月之内,太后就会自己登门,送还此物。”
南簪眼睛亮,却还是摇头道:“不赌。要说赌运,天底下谁能比得过隐官。”
陈平安收起酒壶和花神杯,左手开始卷袖子,缓缓道:“崔师兄无所谓宋家子弟谁来当皇帝,宋长镜则是无所谓谁是和谁是睦,至于,更无所谓你们宋氏国祚长短。其实你真正心结死结,是那个泥瓶巷宋集薪在你心中死而复生,所以当年长春宫那场母子久别重逢,你每多看他眼,就要揪心次,个好不容易当他死嫡长子,偏偏活着回到眼前,原本早已将所有愧疚,都弥补给次子宋睦,还如何能够多给宋和点半点?最恨先帝,已经恨不着,最怕国师,已经不在人世,”
南簪脸色惨白,嘴唇颤抖,好像想要疾言厉色训斥几句,偏偏有心无力,她手扶住石桌,青筋,bao起,纤毫毕现。
陈平安恍然道:“看来不是什死结,是想岔。哪怕换宋集薪当皇帝,不还是自己儿子坐龙椅。南簪道友这份道心,让大开眼界。看来当个山上宗之主,绰绰有余。”
远在庭院落座陈平安抹平两只袖管,宁姚询问心声响起,“装?”
陈平安说道:“不是装,差点就真没忍
南簪微微愕然,虽然不晓得到底哪里出纰漏,会被他眼看穿,她也不再逢场作戏,脸色变得阴晴不定。
陈平安开始用右手卷袖子,“提醒你句,半个月之内,不要自作聪明,闹幺蛾子。太后主动登门拜访,必须回礼,绝没有空手而返道理。”
陈平安以手指轻轻叩击桌面,妇人手钏粒灵犀宝珠闪过抹亮光,重启镜花水月,大骊皇宫之内,皇帝陛下和钦天监练气士终于重新见着画卷,如释重负,先前君臣双方,都有些后知后觉,最终猜出那幅画面真伪,定然是陈平安动手脚。不管如何,有点动静,哪怕是那陈平安障眼法,总好过宅子那边从头到尾,死寂沉沉,最终再传出某个大骊朝廷、或者说是皇帝宋和不可承受噩耗。
庭院那边,刹那之间,陈平安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那妇人身后,伸手攥住这位大骊太后娘娘脖颈,往石桌上使劲砸去,砰然作响。
磕头如捣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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