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敛有些意外,看眼旁崔东山。
崔东山神色无奈,对朱敛摇摇头。是自己看走眼,丢个大漏,之前崔东山真没看出那块青色石崖有何神异。
不然早知如此,早就给崔东山搬到落魄山上当块风水石,能让这个臭牛鼻子老道都相中物件,傻子都知道价值连城。
不过做人不怕犯错,改错和补救,就是做人本事所在。
崔东山伸长脖子,望向那条河水,开始算账,“龙须河,最早就是条小溪涧,如果没记错,就叫浯溪,而早年浯溪陈氏,又是骊珠洞天头等大姓,只是后来落魄,巧巧,家先生,祖上刚好有块田地在那边,真要计较起来,可不就是咱们落魄山家业……至于田契嘛,若是老观主想看,回头就去翻找出来……”
崔东山瞬间神采飞扬,“老观主咋个又夸上人,让都有点措不及防。”
老观主懒得与这个脑子拎不清家伙废话,冷不丁转入正题,开门见山说道:“龙须河畔那片青崖,贫道要带走,如今那边地界,名义上归谁?大骊宋氏?还是那个依旧顶着个圣人头衔阮邛?”
大骊朝廷话,好说,贫道这趟游历骊珠洞天遗址,走这几步路,就已经算是补偿,细水流长,恩泽绵延。
如果是身为山上修士阮邛,拥有这条龙须河山水地界归属,就随手与他做笔买卖好。
为何给阮邛这个面子,当然还是他那个女儿阮秀关系。
那牛气哄哄资格。何为田间,早年那可是以天地为田垄。
大地之上,泥土皆有年岁、属性,雨泽草生,耕者劳之,农家播百谷,凡人之家营田,地薄者粪之,土轻者以牛脚裹布践之,如此则弱土转强。而市井百姓埯青之术,压青之法,看似寻常,其实大有渊源,压即压胜之法。
这位东海观道观老前辈,所走之路,最终能够使得天地间污秽之浊气,转为清气,而这种玄之又玄清气,要比那修道之人视为大道根本灵气,更加无法以人力获取。如果说灵气,是修行之本,那清气,就是气运之源。
诸子百家中农家老祖师,要是有幸见着这位老观主,只会比崔东山更夸张。
宜其民和年丰,五谷丰茂,属神降之吉、大年之岁也。
当然是崔东山在胡说八道,老观主哪里是好糊弄,直接分出三粒心神,分别去趟郡城和县衙户房,以及龙州窑务督造署,迅速翻阅遍户籍田契,甚至将那
依仗境界,强取豪夺?
如此行事,跌份不说,关键还是要讲究个天道循环。
个修道之士,只要年月活得足够久,就会真真切切明白个道理,欠债,就必然需要还债。
除像是三教祖师那样家之主,整座天下都是自家亩三分地,则两说。
再次等地盘,就是座座福地洞天,类似老观主在自家藕花福地。
崔东山岂能错过这个千载难逢机会,恨不得带着老道人同踏遍自家所有山头绿水青山!
做人嘛,就得这脚踏实地。
老观主摇摇头,“这简单盈亏之道,需要来教你绣虎?”
崔东山眼神哀怨,拿袖子来回抹桌子,“前辈又骂人。”
老观主满脸讥讽,“活该你去当那陈平安学生,也不嫌丢人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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