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圭嗤笑声,显然不信陈平安这个说法。
她突然眯起双狭长眼眸,“陆……道长?!”
差点就要直呼其名。
她好像找到把柄,手指轻敲栏杆,“啧啧啧,都晓得与仇家化敌为友,都说女大十八变,只是变个模样,倒是陈山主,变化更大,不愧是经常远游陈山主,果然男人有钱就不起。”
陈平安不以为意,问道:“你知不知道三山九侯先生?”
各有造化。
稚圭冷笑道:“如果没有记错,陈山主并未在大骊礼部任职,难道是那场议事,文庙论功行赏,得个与文脉身份匹配实权高位?所以可以管得这宽?”
陈平安笑道:“好歹是多年邻居,提醒句不过分。听不得别人好劝习惯,以后改改。”
“不过是读几本书,好为人师这个习惯,你也要改改。要说,你还是以前没念过书那会儿,更讨喜。”
稚圭微笑道:“还是当年好啊,在铁锁井那边挨顿骂,就能让人气愤好几天。”
都能养鱼。”
那廖俊听得十分解气,爽朗大笑,自己在关翳然那个家伙手上没少吃亏,聚音成线,与这位言语风趣年轻剑仙密语道:“估摸着咱们关郎中是意迟巷出身缘故,自然嫌弃书简湖酒水滋味差,不如喝惯马尿好喝。”
袭雪白长袍稚圭,站在渡船顶楼那边,眯眼望向那个先前大渎祠庙别青衫男子。
她很烦陈平安那种平易近人,处处与人为善。
好像与谁都能聊几句,这类人眼睛里,好像总能找到些美好事物。
稚圭笑眯眯道:“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她只洁白如玉手掌,手背青筋,bao起,显而易见,她对那位三山九侯先生,恨得咬牙切齿,又怕到骨子里。
真珠山是昔年稚圭这条真龙所衔“骊珠”所在,而那条被当地百姓俗称龙须溪、后来才抬升为河水流,是名副其实“龙须”之,与
双方都是民风淳朴骊珠洞天“年轻辈”出身,只说言语道,可算同座祖师堂。
稚圭眯起那双金色眼眸,心声问道:“十四境?哪来?”
她已是飞升境。
作为世间唯真龙存在,还是位身负蛟龙气运飞升境大修士,比起般山巅修士,她眼力自然更好。
陈平安说道:“跟人借来,那个人你刚好也认识。”
若是伪装,也就罢。偏不是。
陈平安抬头以心声笑问道:“作为新晋四海水君,如今水神押镖是职责所在,你就不怕文庙那边问责?如果没有记错,如今大骊金玉谱牒上边神灵品秩,可不是雷打不动铁饭碗。”
那场文庙议事过后,不断有各类措施,通过山水邸报,传遍浩然九洲。
只说山水神灵评定、升迁、贬谪事,山下世俗王朝,部分神灵封正之权,上缴文庙,更像个朝廷吏部考功司。大骊这边,铁符江水神杨花,补缺那个暂时空悬长春侯职,属于平调,神位还是三品,有点类似山水官场京官外调。但能够外出执掌方,担任封疆大吏,属于重用。
宝瓶洲钱塘江风水洞那条老蛟,刚刚补缺齐渎三位公侯中淋漓伯,当然更是升迁。真名程龙舟黄庭国老蛟,转任儒家书院山长,去桐叶洲大伏书院赴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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