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秀才拉着陈平安坐在门口长凳上,重新拿出捧瓜子,分给陈平安半,边嗑瓜子边说道:“先生帮不上什忙,只是走趟落魄山,那会儿已经什都安然无恙,先生很马后炮,不过见着郑居中,落魄山下宗选址桐叶洲事,照旧。”
陈平安倍感意外,欲言又止。
老秀才说道:“先生能够帮上点小忙,是件很开心事情。”
陈平安点点头,就没有多说什。
老秀才笑道:“东山那孩子,这次与郑居中重逢,吃瘪得很,气得不轻,总算有点少年郎样子,所以他主动开口,请帮忙,与你这个先生打个商量,希望落魄山下宗,就由他来当那个首任宗主,所以曹晴朗那边,就需要你来解释二。”
老秀才偏不如此认为。
老人只是觉得眼前宁丫头,就只是个想要告状都无人可告年轻晚辈。
宁姚先告辞离去,说她可能要闭关两天。
她在修行路上,闭关次数,屈指可数。
老秀才这才牵起陈平安手,轻轻拍拍关门弟子手背,也没说什,只是轻轻笑,蹦出个字,“嘿。”
老秀才赶紧将那捧瓜子收入袖中,快步走向两人,却不是先与关门弟子说什,而是望向宁姚,笑道:“宁丫头,摊上这个闲不住家伙,多多包容。哪天要是真觉得委屈,别管事情对错,都千万千万不要觉得是自己没道理啊,怀疑自己会不会小题大做,别想这些,只管大大方方与告状,这个当陈平安先生人,肯定帮你骂他,绝不偏袒这小子!”
估计天底下只有宁姚跟陈平安吵架,老人才会不帮自己学生。
人间事,其实好坏之别,往往就只差那两句话,就可以好坏颠倒。
气头上,多两句不该有重话反话,平日里,少两句宽慰人心废话好话。
因为越是亲近之人,越容易觉得对方做什事都是天经地义,都觉得切只需要在不言中。
之前从正阳山返回落魄山途中,众人在那条龙舟渡船上,已经商量出个既定议程,不
坐镇剑气长城贺绶,已经将五位剑修联袂问剑托月山事,以最快速度传信文庙,于是茅小冬就很快传信给先生。
如今茅小冬担任礼记学宫司业,官职仅次于学宫祭酒。大官!
陈平安在自己先生这边,毫不掩饰自己疲惫,不过依旧眼神明亮,笑着回个“嘿”。
般人不太清楚,其实金石篆刻道,嘿字同默。
曾经老秀才还闹出过个不大不小笑话,早年杂书翻得少,圣贤道理之外,学问不够宽泛,以至于在书铺翻看本版刻精美印谱,见着个“嘿”字印文,误以为篆刻此印某位书院山长,是个极风趣读书人,结果等到老秀才在文庙有神像,专程跑去书院拜会那个山长,不料就是不苟言笑老古板。
结果越是觉得对方应该什都懂时候,往往就是对方什都不懂时候。
宁姚笑着点头道:“好,告状事,会跟某人多学学。”
就像所有人都觉得宁姚练剑资质太好,她就应该是五彩天下那边,毫无悬念天下第人,宁姚做出什壮举都不让人意外。
她是那座飞升城毋庸置疑主心骨。
岁月久,宁姚还会被视为下个剑道路上陈清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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