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派特地选两处风景最佳毗邻宅邸。
那儒衫青年,名叫李槐,自称来自山崖书院,而他身边那个黄衣老者,好像是个随从。名叫耦庐,也没个姓氏,道号龙山公,关牒上边显示是南婆娑洲位散修,长得鹘眼鹰睛,瘦骨嶙峋,却穿件宽大法袍。
由于这对主仆是意料之外访客,黄粱派那边便有些猜测,想来这位书院子弟,多半是那山下豪阀出身,才能年纪轻轻,便拥有位修士担任扈从。
此刻李槐正在屋内翻看本类似文人笔记书籍,是随手从书架角落抽出本泛黄书籍,钤印几枚印章,好像都是梦粱国当地文人藏书印,也算传承有序,书末两页还夹有张便签,大致说明此书来历,得自某个名叫汾河神祠地方,是庙祝所赠。
由于李槐有个书院儒生身份,黄粱派就给这个雅致宅院。匾额对联,文房四宝,岁朝清供,应有尽有,几只书画缸里边,插满字画卷轴。
在这梦粱国境内,与那云霞山当山上邻居黄粱派,祖山名为娄山,位于梦粱国槐安府鳖邑县。
自从黄粱派在骊珠洞天旧址西边大山里,买下座作为“下山”飞地衣带峰,好像就从直走背运,开始转头行好运。
先是早年用袋子迎春钱作为买路钱,再用剩下袋子压胜钱,从大骊朝廷买下衣带峰,价格翻好几番。
然后当年等于是被恭送到衣带峰养老师伯刘弘文,结识那座落魄山,据说在山主陈平安那边,都是要被敬称声刘老仙师,此外师伯与那落魄山供奉陈灵均,更是关系极好酒友,师伯还曾参加过好几次北岳披云山夜游宴,与魏山君怎都算混个熟脸吧。
用师伯话说,刘弘文在那魏山君夜游宴上,座位次次在前排,哪次不是元婴之下,位置最靠前,只说坐对面那排山水神灵,两次是绣花江江水正神,次是那龙州州城隍爷,在那大骊朝廷山水官场,哪个差?搁在梦粱国,就算是神位最高五岳山君,就能与绣花江水神靠边坐?
李槐其实很受之有愧,只是总不好嚷嚷句,其实读书不多吧。
嫩道人就坐在门槛那边,似睡非睡,潜心钻研那本古谱,老瞎子当垃圾般随手丢给自己《炼山》,可惜只是上半部。
不过仅仅是上半部,就已经让嫩道人受益匪浅,他与那蛮荒天下旧王座大妖之搬山老祖袁首,自然是有场大道之争,后者之搬山,与嫩道人撵山,术法手段,道法高度,双方都差不多,唯独在炼化山岳龙脉“吃山”途,真名朱厌袁首,好像从姘头仰止那边得门远古神通,这就使得双方同样是飞升境大修士,朱厌早就是大道境界趋于“圆满”,蛮荒桃亭是稍逊
之后便是位被寄予厚望祖师堂嫡传,果真成功跻身金丹。
这才有黄粱派这场办在明年正月里开峰庆典。
门之内三金丹。
再加上掌门高枕关门弟子,就是当年去骊珠洞天寻求机缘无果那位,如今也有龙门境瓶颈松动迹象。
先前高枕与师伯有过场君子之约,既然师伯当真完成那份“赌约”,果真为黄粱派请来落魄山观礼客人,那衣带峰自然就不用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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