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外人催请,姐弟两人穿上孝袍子,在微明天光中赶去火场废墟。无心独自留在房中,把门窗都关掩好,然后继续对着手中铁针发呆。
铁针上残魂已经散,可见它虽然带有点力量,但是力量不强。人头骨最硬,把它插进二姨太头顶心里,必定不会容易。据说二姨太是在清早起床后自称不适,口气没上来,就此去西天;经过医生验尸,也认定确是她心脏出问题。如果其中没有谎言成分,铁针就必定是死后才插进去。马家是个各顾各大家族,真想对二姨太尸体动手脚,想必并不会很难。
无心越想越是清楚,末把针贴身藏好,他起身开始在卧室内四处走动。赛维和胜伊不知为何,是特别信任他。二姨太梳妆台下排小抽屉,全没上锁。他拉开只看,就见里面乱糟糟放着绢花头饰,珠子链子。东西不算多贵重,但也都是值钱,他连着拉开几只,心想还是再等等吧,否则私自
和胜伊显然是对于饮食兴趣不大,双大鸟似相对而坐,浅啄几口就算饱。胜伊见无心能吃能喝,忽然起点玩心,把自己蛋糕碟子推向他:“喏,只吃口,你要不要?”
赛维对无心生出点回护心思,此刻见胜伊脸笑嘻嘻贱相,就开口斥道:“你少欺负人,谁要吃你剩蛋糕?”
无心微微笑,倒是脾气很好:“没关系,如果你们不爱吃,就都留给。”
赛维没言语,自顾自想:“胜伊什都好,就是狗眼看人低。将来若真是和他结婚,恐怕胜伊都要笑。没人要浪蹄子,竟敢笑,混账,欠揍!”
她想着想着就攥拳头,正想找碴和胜伊火拼场,不料外间忽然起问候声音。扭头向窗外看,却是马太太来。马太太穿着身灰哔叽袍子,生得头发乌黑,面孔圆润,双皂白分明大眼睛,几乎还带着点姑娘青春气。总而言之,算是位美丽少妇。
无心不等人吩咐,拿起碟子里蛋糕就走,直撤退到卧室里去。而马太太被小丫头引进房内,对二人苦笑着点头:“那屋子,离前头太远,早上才听说夜里走水。你们爸爸不在家,又是个没主意,就苦你们两个孩子。往后你们算是大人,要知道自己照顾自己。如果有困难,就直接找去。”
说完这话,她带着点愁容,惨淡而又端庄起身离开。赛维领着头,直把她送出院门;结果转身刚回屋,就听胜伊对着无心嚼舌头:“们这位妈,和老大……”
赛维听他口无遮拦,肆意宣扬家丑,立刻喝止。然而停顿秒钟后,她心痒难耐,做进步解释:“所以你看她虽然不老不丑,但是爸爸早就不理她。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现在怎样?大哥搬去天津住,对她也淡。”
胜伊点点头:“对,死瘸子没良心。”然后对着赛维挤眼:“她也真是憋疯,瘸子都要。”
然后对姐弟嘻嘻而笑,虽然还没结婚,可是因为早熟,所以咂摸着马太太烦恼,感觉格外有意思。胜伊边笑,边端起咖啡杯,翘着兰花指捏着小勺子,像个居心叵测小娘们儿似搅搅咖啡,然后仰头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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