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毒，或许是蛊。无心隐隐
能尝出异常滋味。是毒也罢，是蛊也罢，反正最终都会随着酥油茶
起被他尿进土里。他身体，成不
它们滋生壮大土壤。
墙之隔房内，坐着几近愤怒白琉璃。无心骚扰他路，而居然不死。想到自己蛊对无心失去杀伤力，白琉璃在想不通之余，简直快要怀疑人生。
无心看出白琉璃富庶，所以白琉璃不驱逐他，他就赖在白琉璃门口不走。等到酥油茶消化大半，太阳也晒足，他起身进房，对白琉璃笑道：“先生，有水吗？
想洗洗？”
白琉璃抬袖子遮挡眼前阳光，不耐烦看着他：“洗洗？”
无心拍拍自己脑袋：“太脏。”
从他手中接过五颜六色缰绳。青年猝不及防松手，反应过来时，大白马已经被无心牵在手里。两人对视眼，无心头和脸因为落太多尘土，所以全是灰蒙蒙脏兮兮。青年看他笑得很贱，脸讨好卖乖奴才相，便扬起鞭子，在他脖子上不轻不重抽下：“是白琉璃。”
无心依旧是笑：“好名字，真好听。”
无心把大白马直牵到旺波土司官寨。旺波土司是本地大土司，官寨足有四五层楼高。白琉璃和旺波土司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秘密关系，以至于可以在官寨后方单独占据片很像样房屋。房屋陈设堪称华丽，床榻上面铺着来自汉地上等丝绸。
白琉璃并不需要马夫，土司家奴隶崽子会伺候他切。进房之后，他收他阳伞，摘他眼镜，脱他皮袍。舒舒服服坐在床上，他翻面前无心眼。不动声色又想想，他亲自给无心倒碗酥油茶。拇指指尖浸在茶里，他把碗直端到无心面前。
无心接过碗，仰头饮而尽。抬起袖子抹嘴，他在鼻子和下巴之间，抹出道本来肤色。双手捧着空碗，他垂着头，小声问道：“再喝碗，行不行？”
白琉璃不耐烦挥手：“外面有。”
无心不得要领：“外面……哪有？”
白琉璃言简意赅答道：“河里！”
无心在附近小河里洗个澡，洗澡后又蹲在河边洗他衣裳。肚里有食感觉实在是美好，他把湿漉漉袍子裤子搭在河边矮树枝上，让春风把它们尽数吹干。藏民们都不吃鱼，但是白琉璃显然不是藏人。无心看到河水清澈，小鱼很多，就光着屁股站在浅滩中，弯腰徒手抓五六条。用结实草叶编成绳子
白琉璃似笑非笑接碗，转身又给他倒碗。拇指再次浸过酥油茶，他把碗递向无心：“喝吧。”
无心捧碗，几大口又是喝个精光。捧着空碗望向白琉璃，他讪讪说道：“还能喝。”
白琉璃拧起眉毛，动作利落接碗倒茶。酥油茶还是烫，把第三碗送给无心，他自己抬手噙着拇指，感觉手指都要被酥油茶烫伤。
无心总算是斯文些，口口喝，边喝边抬眼望着白琉璃。白琉璃吮着大拇指，蓝眼睛里射出冷森森光。
当无心喝光整整大壶酥油茶后，白琉璃勃然变色，把安然无恙他撵出房。无心坐在房外块石头上晒太阳，知道白琉璃翻脸原因——酥油茶里，被他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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