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
夜里，白琉璃睡不着觉，坐在床上发呆。无心现在仰仗着他
食物以及房屋，所以不好抛他独自大睡。打着赤膊蹲在他身边，无心轻声问道：“你怎
不睡啊？”
白琉璃扭头望着窗外白月亮：“
忧郁。”
无心很温柔问道：“给你唱首歌？”
白琉璃点点头：“好。”
白琉璃
点头：“嗯。”
白琉璃床榻柔软光滑，铺着层层丝绸。无心满以为自己能睡个舒服觉，不料等白琉璃在外侧也躺下，他抽抽鼻子，忽然感觉周遭气味不对。
不着痕迹把脸扭向白琉璃，他控制着力道吸气，发现白琉璃身上有种复杂奇异臭。不像人体味，倒像是油脂香料混合变质，其中又加些化学品。其味之怪，真还不如大粪臭得纯正。
他可以不呼吸，但是白琉璃偶尔翻身，自会扇动空气钻入他鼻孔。他很难熬转身背对对方，心想与其享受臭烘烘丝绸被褥，还不如出去露宿。
他动，白琉璃开口：“无心，你身体很好。”
穿过鱼鳃，他在傍晚时候，拎着串小鱼回到白琉璃面前。
他问白琉璃：“你吃不吃鱼？”
问过之后，他试试探探抬起只手。小鱼被碧绿草绳穿成串，还在垂死挣扎摇头摆尾。几点水珠被鱼尾巴甩到白琉璃脸上，白琉璃向后躲，心想他怎还不死呢？
“吃鱼。”白琉璃虎视眈眈盯着他：“什都吃。”
无心想要讨好白琉璃，所以生小堆火，很仔细烤熟小鱼。白琉璃慢吞吞吃三条鱼，顺便又在余下几条鱼上下蛊毒。颇为紧张坐在床边，他提起精神等待无心,bao毙。然而无心吃饱喝足之后，把盆水端到他面前，当真履行起仆人职责：“先生，要洗脚吗？”
无心知道他意思，但是装傻：“是，从来不生病。”
在接下来两天里，白琉璃忿忿然又给无心下十几种蛊毒。到第三天，他咬牙切齿望着活蹦乱跳无心，亲自烤只大黑蝎子给他吃，不吃不行，不吃就滚。
无心把黑蝎子吃，嚼得满嘴脆响。吃完之后他出门，白琉璃没有拦，等着他死在外面。
不料到晚霞满天傍晚时分，无心拎着两只断脖子画眉鸟，笑嘻嘻又回来。
白琉璃感觉自己强大巫术在无心面前全成笑话。悲哀吃只烤画眉鸟，他低头咳嗽两声，人下子瘦许多，围在腰间白银腰带也松松挂在胯骨上。
白琉璃认真审视他气色，看他脸上白里透红，绝没有要死意思。六神无主摇摇头，他茫茫然答道：“不，上个月已经洗过次。你……感觉怎样？”
无心若无其事答道：“感觉很好。”
白琉璃点点头：“哦……不要叫先生，叫白琉璃。”
无心靴子已经烂穿底，下午洗过澡后就直是打着赤脚。白琉璃不洗，盆水正好省给他。及至他把自己收拾干净，他问白琉璃：“能给找个住处吗？”
白琉璃居所，总共有好几间屋子，可是只有正当中间是可以休息卧室。白琉璃没看他，只若有所思向后挥袖子。无心有点受宠若惊：“和你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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