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觅声望去,林中地势不平,荒草长得乱七八糟,他依稀只见老树后面活动着团白影。犹犹豫豫起身,他言不发慢慢走向老树,想要探个究竟。
及至将要靠近老树,张白生生面孔忽然从树后伸出来。面孔打着刘海挽着发髻,正是个旧式小媳妇模样,而且还是个楚楚可怜漂亮小媳妇,只是两道细眉蹙起,是个痛苦神情。对着无心看眼,小媳妇开口:“大哥救命,刚扭伤脚,现在疼得动都动不得。”
无心笑嘻嘻绕到她面前,在米远外稳稳当当蹲下:“你怎扭?”
小媳妇斜斜伸出只雪白小手:“就在那边草窝子里,是个不留神踩空,嗳哟,可疼死。”
无心又问:“扭你哪只脚?”
底拽出帐篷,无心将他重新往怀里塞,边捅火边低声问道:“白琉璃,你老人家看什呢?”
未等白琉璃回答,无心下意识抬头,发现猫头鹰不知何时回来,竟然无声无息落在帐篷顶上,也正低头向内窥视。
无心长长吹声口哨,感觉自己十分端庄高洁。
苏桃在帐篷里大动干戈,费许多力气,终于把自己收拾出本来面目。坐在火塘边晾着头发,她正要细细享受这难得刻清爽,不料无心捡许多麻雀粪回来,直接就要往她脸上涂抹。她吓得大叫声,转身要逃。可无心连兔子都抓得住,何况个她?小孩子似被无心横着抱,她瞪大眼睛呀呀叫着,眼看无心把指头麻雀粪蹭上自己脸蛋。五官瞬间全皱到起去,她龇牙咧嘴在无心怀里扭来扭去,紧闭双眼不肯面对现实。
无心雷厉风行,飞快用麻雀粪敷她手和脸。片刻之后他放手,用水为她洗净手脸。
小媳妇向下努嘴:“喏,左脚。”
无心上下打量着小媳妇,见她穿着身干干净净白布裤袄,眉目之间颇有几分动人姿色。对着小媳妇点点头,他笑眯眯站起身:“知道,再会。”
话音落下,他转身要走。小媳妇见,登时急:“单是知道有什用呀,大哥,你得救。你不救,非在林子里冻死不可。”
无心在她面前又蹲下,慢条斯理问
“麻雀粪嘛,又不算脏。”他安慰苏桃:“们现在弄不到雪花膏,只好拿麻雀粪对付着用。”
苏桃缩在角落里,自己摸着手背和面颊,感觉皮肤是比先前柔润滑溜许多。冬季寒冷干燥山风已经快把她面孔吹出层硬壳,手背也像干旱土地样粗糙皲裂。颇为好奇观察着无心举动,她想无心真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手托着下巴走神,她又想起刚才无心只用条手臂便箍住自己身体,真是力大无穷。
苏桃花整整上午时间浮想联翩,直到无心把勺子塞进她手里,她才意识到要吃午饭。
两人喝肚子肉粥之后,无心照例是出门打猎,顺路收集更多麻雀粪来保护苏桃脸蛋。
扛着根削尖桦树枝,他个人慢慢往林子深处走。忽见只野兔在荒草丛中闪,他立刻四脚着地俯下身。正是蓄势待发之际,不远处棵老树后面,突然响起声细细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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