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是人魂魄聚集之处，小妹
指尖像
滴水落上皮肤，软中透出寒意。无心动不动答道：“岳绮罗，你不知道，
也不知道。”
小妹不说话
，脸上笑意渐渐加深，深到极致之时，竟然笑成个狰狞面目。而无心闭上眼睛，就见前方隐隐团晦暗血光。
慢条斯理开口，他对着那团血光说道：“你不必笑。真不知道究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还是当初布阵人弄巧成拙，用至阴邪气既镇你，也养你。难怪你小丫鬟拼着魂飞魄散也要去撞石壁，大概是石壁碎，她就有解救你出棺机会。”
随即他睁开双眼，抬手握住小妹手指：“别徒劳。”
小妹骤然收敛笑容：“你到底是什
人？”
月牙活十七年，第次正儿八经吃醋。没想到吃醋滋味是这难受，她站在堂屋里叮叮咣咣煮开锅淘米水。双手垫着抹布端起大铁锅，她真想走到院子里泼无心和小妹。事情不临到自己头上，她真不知道自己还有着杀人放火狠心。
沉着脸把衣裳浆过遍晾上，月牙开始忖度着如何让小妹离开。小妹正在低头扫院子，看起来小小乖乖，她真不忍心硬撵；可是想起无心方才那个色迷迷笑嘻嘻贼样，她就气得恨不能撒泼场。把牙咬把心横，她回屋掏两块多零钱，出来塞进小妹口袋里，又低头说道：“妹子，姐姐知道你无处投奔。可是姐家小夫小妻，也不富裕。姐姐给你两块钱，够你吃喝阵子，你自己想法子生活去吧。”
小妹立刻仰起头，张瓜子脸在阳光下白成半透明：“姐姐，吃得少，能干活，你留吧，没地方可去。”
月牙很为难蹙眉头，正要说话，不料无心悄无声息从后方走过来，不阴不阳来句：“多个人吃饭也吃得起，做点好事，再留她几天吧。”
月牙咽口唾沫，心里快要腾起大火——小妹昨天没洗脸时候，也没见他起过善心；今天洗出好看模样，他倒有脸来教自己“做点好事”！眼角余光忽然闪，她捕捉到小妹眼神。小妹方才向无心递个眼风，好个眼风，大黑眼珠子差点没飞出去！
无心把她小手放下去，又在她手背上安抚拍：“虽然是无意之中破坏石壁，但毕竟是让你重见天日，纵然无功，也绝无过。所以你不要烦，请快走吧！”
岳绮罗忽然又笑，笑得天真无邪：“原来你是行尸走肉，怪
月牙压下口恶气，脸上显出笑模笑样，姑且不再提撵人话。坐在炕上又纳阵鞋底子，她让无心和小妹好生看家，自己出门买些肉菜回来。两人清清楚楚答应，及至她扭着小细腰真出门，小妹推门进西屋，抿着嘴对无心笑：“大哥，你怎不出来见见天日呀？”
无心盘腿坐在炕上，这时就对她招招手：“过来坐，上午累你。”
小妹果然坐到炕沿，娇声嫩气说道：“可不陪着你久坐，姐姐看不得你和说话呢。”
无心微微俯身，向她探过头去：“那你愿不愿意和说话呢？”
小妹用小白牙咬嫩嘴唇，笑着抬起根玉葱似手指，轻轻点上无心眉心，双眼睛幽幽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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