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夜之中,无心声若洪钟:“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躲在洞里嚎丧有意思?次收二十多条人命,识相话就该躲进坛子里偷着乐,还敢驱使死人装神弄鬼?信不信给你撒把大盐,把你腌晒干当咸菜吃?”
骂到这里,无心抬手掌击向士兵天灵盖,把纸符直压进士兵血肉之中。士兵痉挛着继续向下滑落,最后跌坐在地,伏在老树根上不动。
顾大人松口气,把纸符和手枪全部揣好:“师父,完事?”
无心也下树,扯着士兵侧还算洁净衣领,把尸首拖去洞旁空地。划燃根火柴扔上去,皮肤表层黏血油脂立刻烧成片。无心知道此人其实已然魂飞魄散,方才全是
月牙死死抱住身边大树枝,尽可能不添乱。顾大人紧紧握枪,随时预备扣动扳机。无心蹲在下方树杈上,眼看着死而复生士兵越走越近。月色朦胧,月牙和顾大人眼力有限,只看出士兵像是被人扒过层皮似,扒得还不干净利索,血肉淋漓拖片挂片;而无心视野更清晰,瞧出士兵根本就是受腐蚀,也许是半边身子都被鬼手抓进洞壁里去,然而垂死挣扎又逃出来,可惜最后还是没能逃脱长官粒子弹。
士兵似乎是追着人味过来,步步走得东摇西晃,仿佛已经无法调动自己双腿。停在树下仰起头,他抬起双手抱住树干,面目模糊而又狰狞。忽然慢慢张开嘴,他作势要往树上爬,同时张嘴越张越大,嘴角竟然渐渐裂到耳根。
月牙强忍着不哆嗦,而顾大人咬牙,对着无心说道:“师父,你躲躲,让枪把他打下去!”
无心背对着顾大人抬起只手:“他已经死,不怕你杀。有符没有?”
顾大人握着手枪拍拍身上,时回答不出;而月牙颤巍巍开口:“有,有,顾大人,你掏棉袄里面暗兜!你不是天天吵着要上山搬金子吗?怕符丢,全都给你缝进棉袄里!”
顾大人在树杈上坐稳,腾出只手往怀里摸,果然摸到个暗兜。暗兜开口被粗枝大叶缝几针,伸手指头勾开棉线,他从里面取出卷子纸符:“找到,用哪张?”
无心向上伸出只手:“全是镇鬼符,随便给张就行!”
顾大人立刻弯腰递去张纸符。而无心接住纸符,随即纵身向下扑,竟是大头冲下紧贴树干,大蛇般爬下去。迎头遇到向上士兵,无心掌击出,正把纸符拍上对方眉心!
士兵立时僵住动作,不上不下附在树上。而无心紧盯着他,心中却是同时敲起鼓,因为不知道出尘子所画符咒是否真有效验。如果纸符无用,他自己琢磨着,恐怕就得下去和活死人打仗。
如此过片刻,士兵开始有反应。摇摇欲脱下颚张到极致,他似乎要去撕咬无心般猛然窜,然而无心稳稳按住他眉心,并不退却。他表情越发凶恶痛苦,体内像是开锅,面孔开始此起彼伏鼓凸又凹陷;身体沉重向下滑去,层黏腻皮肤粘在树干上。忽然鼓胀眼珠发生爆炸,股脓血激射而出。无心当即歪头躲,同时掌心加力气:“人都死,尸身都被你毁,你还不放过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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