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
步探
向前走，兴许是黎明将至，夜色越发浓重如墨。月牙什
都看不清
，无心也闭眼睛。顾大人对于猪头山太熟悉，则是看不看都无所谓。估摸着前方就是林子边缘，顾大人越发骂得气吞山河，语言十分牙碜。
无心走出没多远，就发现领头顾大人步伐凌乱，东头西头没有方向。顾大人自己也奇怪，步步慢慢走，结果走着走着回头，发现自己还是走出弧线。
“怎回事？”顾大人有些心慌：“这不是要闹鬼打墙吗？”
无心拉着顾大人停下脚步：“怕是那个鬼洞今夜吃开胃口，要把山上活物都引过去！”
月牙有主意，让顾大人把纸符拿出来，人身上贴张。顾大人嗤之以鼻，认为女人就是见识浅：“纸符是贴鬼，贴在人身上有什用？”
月牙不和他般见识：“那你说怎办？反正在
们老家，说是如果男碰上鬼打墙，脱裤子撒泡尿就好。”
洞中股怨气支配他身体，所以往生咒也没有念。围着洞口走圈，他忽然想道：“如果让岳绮罗和洞里坛子打架，不知道是谁胜谁负。”
然后他忽然笑，感觉自己想法很有趣。可惜岳绮罗并非大傻瓜，未必自己下圈套，她就定会钻。弯腰捡起根枯树枝点火，他猛然回身掷向暗处。团烟火腾起又熄灭，个纸人化为灰烬。无心不知道山上到底还存着多少纸人，他怀疑岳绮罗并不珍惜这些不值钱部下，反正来得容易，要多少有多少。
闭上眼睛原地转圈，他没有再发现新纸人。林中此刻很洁净，只有几缕零碎魂魄在洞口徘徊游荡，微弱不成气候。忽然困惑皱眉头，他弯腰跳进洞里去。
等到无心爬上地面之时，月牙和顾大人全赶过来——先前在树上，来不及阻拦无心下洞，两人全都吓坏。此刻人抓住无心条手臂，月牙牙齿刚要接触空气，顾大人已经出声：“你下去作死啊？”
无心立刻答道：“没往深处去，就是看看。”
顾大人推无心：“尿！”
无心当着月牙和顾大人，没什忌讳可讲，弯腰就把裤子脱。然而两人眼睁睁等片刻，他连个屁都没挤出来。顾大人看他耽误事，急得揉揉小肚子：“妈，也没尿。月牙，你有没有？”
月牙啐他口，随即又道：“除撒尿，还有个法子。你俩谁嘴更野？路骂着往前走，也能把鬼骂跑！”
无心提起裤子，对着顾大人抬下巴：“骂！”
顾大人清清喉咙，当即开骂，中气十足日娘捣老子，边骂边抬头看星星低头吐口水。无心跟在后方，发现他果然是走直线。月牙对顾大人则是肃然起敬，心想十个老娘们儿围成圈，恐怕也骂不过顾大人个人。
月牙问道：“看见啥？”
无心摇摇头：“没啥。”
顾大人向前迈出步：“没啥就走！刚才队伍里领头小子认识，就是丁大头部下。猪头山不算大，丁大头多派点人就能把山围住。趁着天没亮，咱们赶紧往外跑！”
无心拽着月牙跟上顾大人：“洞里金子还要不要？”
顾大人把脑袋摇成拨浪鼓：“不要不要，真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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