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票员不耐烦立起眉毛:“谁知道你这玩意儿伤不伤人啊?你赶紧把它处理,反正带它上车就不行!”
无心被检票员搡到旁。臊眉耷眼转身离去,片刻之后他回来,臂弯中坐个懒洋洋小男孩。小男孩缩成小小团,看就是要免票。这回没人拦他,他急匆匆挤上火车。找到座位坐下,对面老太太笑道:“嗬!这小爷俩儿也太像!”
小男孩搂着无心脖子,睡得呼哧呼哧,脚上没穿鞋,脚趾头蜷缩着蹬在无心腿上。无心对着老太太笑笑,无话可说。
无心下火车改乘汽车,又搭段马车。最后凭着两只脚翻山越岭,他回家。
穿过片遮天蔽日林子,他越走地势越高。恢复原形大猫头鹰在树梢之间盘旋飞舞,忽然猛打个冷战,他感觉自己像是进入个异世界。看看周遭环境,还是普通山林,然而作为只上百岁妖精,他嗅到股子浓郁阴寒邪气。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地方,简直就是鬼神精怪乐园。
起瓶仰头咕咚咕咚灌气,末抬手抹嘴,低头打个响嗝。很痛快又长吁口气,他出会儿神,突然冷笑声。
“你真不跟走?”他问无心。
无心心不在焉吃着炒肉,只是摇头。
小丁猫又问:“再加个菜行不行?”
无心点头——小丁猫虽然不讨人爱,可毕竟是个活人。他不知道过今天,自己又要孤独多久。加个菜就加个菜吧,反正他以后要钱也没什用处。
无心继续走,走整整天。末在片斜坡上停脚步,他弯腰搬开块生满青苔大石头。猫头鹰听到阵刺耳声音,正是无心拉开嵌在地下扇小铁门。小铁门已经锈蚀不成样子,然而依旧坚固。铁门开,露出个小小幽黑洞口。无心把身上大包小裹扔到地面,然后大头朝下钻进洞里去。
地堡里还是老样子,处处都是伸手不见五指黑暗,墙壁上用油漆画着日本字依然清晰。无心靠墙坐,双手搭在膝盖上。仰起头闭眼睛,他开口问道:“白琉璃,们在外面走两年,这两年里,你玩得高不高兴?”
白琉璃在他面前也坐下,影子清晰至极,几乎像是真人:“开始很高兴,中间也很高兴,最后不高兴。”
无心沉默良久,末答道:“也不高兴。”
小丁猫和顾基像吃大户似,闷头大嚼不止,是要顿吃出天量,最后又要几个杂合面馒头,把盘子里油汤蹭个干干净净。无心默默看着他们连吃带喝,脑海中幕幕放映着文县电影。
中午时分,小丁猫和顾基背着行李抱着卫生纸,鬼头鬼脑走。他们要赶南下火车,去走出条新人生道路。无心望着他们背影消失在检票口,忽然感觉他们两个都是浪漫派,为个虚无缥缈目标,兴致勃勃说走就走。
在候车室坐半个下午,他什也没想。及至将要检票进站,他被检票员拦在外面:“哎?你怎上车还带只鹰?这是鹰还是雕?”
对面检票员见多识广:“是夜猫子。”
无心抱着大猫头鹰不松手:“你看他们还带活鸡活鸭呢!都是鸟,为什不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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