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很轻:“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看到?”
苏玛惊,抬起头,看见主子眺望远处眼神。那安静,没有欢愉,也没有悲戚。
阿苏勒觉察到苏玛在看他,扭头对她笑笑:“陆大夫常说
“苏玛,你抹香?”
苏玛诧异地看他眼,摇摇头。
“是你身上香。”阿苏勒说着,把笛子递到她面前。
苏玛闻闻,摇摇头。阿苏勒犹豫下,小心地凑到她脖子边嗅着。苏玛回过神来,惊慌地推他把。两个人起滚倒在草丛里,簇细碎黄花仿佛被轻盈蝶翼扑起,又飘落。阿苏勒粗粗地喘口气,苏玛被他压在下面,不敢反抗。她绿裙上散碎爬地菊花瓣像是绣成金色花纹,却更加鲜明清亮。她头发有些散乱,细长白皙脖子泛起粉色,随着呼吸有淡淡青纹。她扭过头去,不看主子,饱满胸口微微地起伏。
阿苏勒清亮亮目光垂下来,凝在苏玛脸上。苏玛觉得自己脸那红,那些纤细血管就在皮肤下紧张地跳着。
变得修长丰腴,胸口也渐渐饱满起来,衬着细长腰肢。
毕竟是龙格沁同胞妹妹,人人都说真颜部龙格真煌夫人是草原上天女,自然也会生出天女般女儿们。
北都城贵族少年都知道世子有个漂亮女奴,阿苏勒带着她出去骑马,少年们就驾着飞鹰跟在后面看,肆无忌惮地吹着口哨。
“苏玛,苏玛,来吹笛子吧。”阿苏勒忽然笑,“来吹笛子,你来跳舞。”
苏玛摇摇头,指指自己耳朵。阿苏勒知道她是说不跳舞,听阿苏勒吹笛子。苏玛是真颜部女孩中跳舞跳得最好,阿苏勒记得他在真颜部那些年,每逢烧羔节,龙格沁唱歌,苏玛在火堆边舞蹈。
“苏玛,你身上真是香……跟阿妈是个气味。”阿苏勒低声说。
他坐起来,怔怔地有些出神。
苏玛飞快地整理好裙子,只是个劲儿地低头纫针。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
“苏玛。”孩子抱着膝盖看着她说,“苏玛你那好看,又那灵巧,吹笛子那好听,身上还是香……不知道将来是谁有那好福气,能娶到你……”
可是那些日子都过去。
他微微运气,想起个高些调子。“呜”声,笛子走音,像是闷声牛吼。苏玛吃惊,抬头看见阿苏勒窘迫地左顾右盼。她把针扎在正在绣着衣带上,从阿苏勒手中拿过笛子,指指自己嘴唇,比个唇形给他看。阿苏勒笛子也是苏玛教,他初到真颜部时候只有六岁,苏玛已经是个八岁大女孩,可是几年过去,倒显不出苏玛比阿苏勒大多少。
苏玛无名指在按孔上轻盈地跳跃起来,笛声有如串串带着回音鸟鸣,草间几只小雀在笛声中唧唧清鸣着飞上天空,阿苏勒目光追着它们,就出神。
天边云懒洋洋地舒卷,大地静馨,像是场春天下午梦刚刚醒来。
笛声停许久,阿苏勒才回过神来。苏玛把笛子递到他面前,又低下头去缝纫。阿苏勒想着她刚才指法,把吹孔凑到嘴边。他愣下,鼻尖有股淡淡暖香,他凑近笛孔嗅嗅,是从笛孔中散发出来,像是麝香,却又那飘忽,只是在鼻尖轻轻地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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