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些？"姬野觉出吕归尘
神色不对。
"还有些御赐珍玩和诏书。"吕归尘坐在姬野床边，深深吸
口气，想要卸去身上疲倦，"可是没军粮也没药材补给，粮食快不够吃，伤兵也没有药材救治。听说今天白毅将军发火，说是再没有补给，楚卫军就要率先撤出殇阳关。"
他沉默
刻："在
们北陆，打胜仗是最大荣耀，哪个将军能把大敌灭掉，牧民家里宁可宰所有牛羊款待他，主君也要派大队大队使节赐给器皿、牛羊和奴隶。跟这里可不样，打胜，就被人忘似。"
"们怎
办？将军可说？"姬野问。
"将军什都没说，和息辕出来时候，将军在军帐里弹琴。"
叶瑾和吕归尘对面而立，都有些尴尬无言。吕归尘抓抓头，想往他和姬野住那间屋子退去。
"多谢尘少主安排和父亲见面。"叶瑾在他背后说。
"不是安排，"吕归尘急忙摆手，"是息将军和白将军。"
"那得谢谢息将军和白将军，看到他无恙，心里轻松很多。"
吕归尘沉默会儿："说是送叶大人来看你，其实是想看看公主近况吧。"
保护公主有功，应该让他们父女见个面，所以白将军让属下等带着叶大人过来趟。不过现在夜深，差不多也该回去，叶正舒大人还是带罪人，要关押起来，是否赦免……"他看眼叶瑾，"到天启再请陛下裁断。"
"哦，是这样。"吕归尘想息衍其实连这些琐碎事情都记得，虽然看起来是个如此散漫人。
老人嘴里呜呜地喊着，像是哭泣，又像是有话要说，拉着叶瑾手。叶瑾轻轻抚摩他脸，忽然发觉他眼角还有些结块眼屎。她从腰间抽出手巾来凑上去，边在叶正舒眼角轻轻地擦拭，边吹着。
这时候谁也分不清她和叶正舒之间是女儿和父亲，或者母亲和孩子。
吕归尘心里没来由地跳，低头下去。楚卫军校本已走上来要带走叶正舒，却也停下脚步。周围人默默地呆立着，叶瑾踮起脚尖，为叶正舒擦拭眼角。
"弹琴？"
"弹是南淮小调《不如归》，大概将军也想着撤兵。"吕归尘望着屋顶，"总有点感觉，将军对于这次出征，并不怎热心
他注意到两名军校中为首司秋驿，临走前目光不断地往小舟公主所居那间屋子飘去。
他走进自己和姬野所住屋子，在身后扣上房门，迎面双黑亮眼睛，那是姬野在黑暗里瞪大眼睛看着他。姬野没有睡着。
"吃果子？"吕归尘没头没脑地问。
"什果子？"姬野瓮声瓮气地问。
"帝都钦使今天来，赐宫里御制果子，"吕归尘提提手里食盒，"将军分给们，就是甜得要命，不如紫寰宫里糕点好吃。"
叶瑾收回手巾，根根掰开叶正舒手指。她手被捏得发红，叶正舒力气竟然出奇大。
"父亲跟长官们回去吧。"她轻声说。
军校们押着叶正舒离去，叶正舒死命地回首看着女儿，喉咙里呜呜。可他双臂被军校们扣着，无力反抗。
"再不多久就会去接你。"叶瑾轻声说。
叶正舒和军校们身影没入门外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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