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九章(3 / 6)

吕归尘默默地听着,咀嚼着她话里哀寒。

可叶瑾

他从屋里出来,看见叶瑾坐在门槛上,面对外面黑暗,只留给他个修长背影。静静,雕像般。他心里动动,从门厅角拎起唯铜盆,他要从叶瑾身边跨出门去。叶瑾微微侧身,却没怎动弹。

吕归尘想想,贴着叶瑾坐下,把铜盆放在面前。两个人都不说话,军营里梆子声音缓慢地穿过空气,从他们门前经过,而后远去。

"得谢谢你救。"吕归尘打破尴尬沉默,"直想跟你说,却不知怎开口。"

他知道自己不过是借故搭茬,他想说不是这个。

"家在云中,父亲出仕于皇室之前,只是楚卫国个无名小吏。"叶瑾轻声说。

。"

"他对什都不热心。"姬野说。

吕归尘想想,摇摇头。

"你要有空帮去外面打盆水,得洗洗脸,脸上脏得不成样子。"姬野说。

"阿瑾没有帮你擦脸?"

"曾经是殇阳关里排第二位人物,想不到以前还是小吏呢。"吕归尘心里动动,似乎自己想知道事情被叶瑾眼看穿,"你家不是云中叶氏听说过,东陆最有名七个大家族之。"

"长官,可不像你想那样,"叶瑾轻轻笑笑,"们东陆这七个大家族,哪个没有几万后代?家在叶氏里是个微末小分支,除继承"叶"这个姓氏,和主家那些大人物是没有任何联系。要是非厚起脸皮去走亲戚,也不过是被人施舍几个金铢,让仆役彬彬有礼地送出来罢。"

她理理鬓角头发:"然后娘便改嫁。"

"改嫁?"吕归尘愣下。

"楚卫国吏治严厉,可是贪污横行。因为发给官吏薪俸极少,所以逼得官吏不得不贪污。若是被抓到,惩罚极严,贪污金额在五个金铢以上,可以处死。可是五个金铢对于当官人家,有时候逢年过节给上司送礼都不够。下面官吏为自保,都是拉帮结伙,互相隐瞒。父亲是个胆子很小人,也不是不想贪污,而是律令严酷,他不敢。所以每到需要给上司送礼时候,家里就穷得没有余粮。有年元日,父亲把最后米换作几个金铢,只买得起几条猪腿分别送到几位上司家里。别人可都是送金玉和珍玩……"叶瑾还是淡淡地笑,"上司也知道他是什人,倒不在意他那点供奉,只是取笑两句就让他走。可他从上司门里出来,想到家里穷得已经连米都没有,更不用说荤素,根本没法过这个节。于是他偷偷到廊下,从自己送猪腿上偷割下刀肥肉,揣在怀里跑回家。"

姬野忽地皱皱眉:"阿瑾阿瑾,好像你和她很熟似不想给别人当废物样伺候着。"

会儿他又说:"不喜欢那个女人。"

"怎?"吕归尘不解,"倒是觉得她跟你长得还有点像呢,你看她眼睛?跟你样是纯黑,还真少看见这种眼睛。

姬野皱皱眉头,满脸厌弃样子,把头扭到边去:"反正不想看见她那张脸,让人看就烦,她哪里像?"

吕归尘知道这个朋友倔起来九牛也拉拽不回,也不多劝他,拍拍他肩膀:"那帮你打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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