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禁卫百夫长近前，压低
声音：“今晨有风塘中传息将军手令，临时调走禁军中九成
鬼蝠。刚才来消息，息将军还下令守城军士迅速回大柳营报到，城里现在所剩兵力不过三五千人……”
“谁让你们听息衍令！”百里景洪愣下，放声大吼。
百夫长惊得跪下：“禁军中也只有少数人知道国主解除息将军兵权，普通士兵更是无所知，他是武殿都指挥使，
国军武最高指挥，他手令，效力仅次于国主手令……”
“好！好！息衍！好逆贼啊！”百里景洪跌跌撞撞地退后，“本不想杀你，本还想去帝都为你求情，本还要用你为将……”
“弩营！弩营！”他咆哮起来，“出动弩营！杀他们！”
“阿……阿苏勒！”姬野忍着喉骨剧痛，放声大吼。
吕归尘身体忽然僵硬，那股凶蛮力量离开他。姬野坠落在地，剧烈地咳嗽起来，他头部缺血，只觉得天旋地转，趴在那里很久站不起来。视野慢慢清晰起来后，他再次抬头，触到双熟悉眼睛。湖水般清澈、平静，带着初醒般迷茫。吕归尘仿佛被人从身体里拎走骨头，软软地倒下，姬野扑上去接住他。
“姬野……你到底为什
……要来啊？”吕归尘低声问。
“是你朋友啊！你这个傻子！”姬野擦擦自己脸上血污，无可奈何地在好朋友脑袋上拍巴掌。
他们背后，军士们持着刀枪小心地逼近，残存盾营再次集结起来，桶状包围已经成形。
愿意？理由说不出来，大概是没法看着他人头落地，那样话心里会比死还难过吧？
那自己对吕归尘是否也样？
那片空白忽然被个强大念头击穿，仿佛雷亟！他清醒过来，他不信，不信吕归尘会杀自己！
那个凶兽般吕归尘其实是在犹豫，遇见姬野之前从没有人能在他刀剑下活过两个照面，以他此时力量根本无需缓缓地捏碎姬野喉骨。他只要释放出压抑在手里力量，姬野脊椎都会被捏碎。
他在犹豫！
令旗掷下，弩手们出列，从四面八方围聚过去，他们手持做工精良十字弩，弩弓上搭
观礼台上，百里景洪看着不远处幕，愤怒得浑身颤抖。
“国主，事到如今，只有出动弩营！直接杀这两个人。如果真让他们逃走，们将无法对帝都百里氏主家交待吧？下唐国在东陆诸侯里，也会颜面丧尽。”拓跋山月低声说。
“还以为拓跋卿是想放那个蛮子条生路。”百里景洪克制着怒气。
“那时候们还未被逼上绝路，此时此刻，下唐国尊严已经被押上去，们无法后退。”拓跋山月平静地说，“想提醒国主记得，是谁把们逼到绝境。”
“鬼蝠呢？鬼蝠营在哪里？”百里景洪想起这支特别训练斥候军队，不再理会拓跋山月。
姬野瞪大眼睛，看着吕归尘，用尽最后力量：“阿苏勒……”
惨红色眼睛里出现瞬间空白。
“是……是！醒醒！”
“不要停……”吕归尘嘶哑地咆哮，“喊！喊……名字！”
他手依然锁死姬野脖子，手用力按着自己头，手指伸进乱发里，像是要把头发揪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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