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鼎比古月衣还高出三尺,需要借助架梯子才能登上去。古月衣看见里面浅浅地泡着层水,那些浸透火油焦炭就堆在水里。
“这几天下雨,”北固山伯笑呵呵地解释,“积点水,大概军士们也忘把下面泄水木塞子拔。不过没事,这些炭都浸油,就算是有水也点得着。倒是要担心防火事,误传消息可就不好。”
古月衣默默地点头。
北固山伯拍拍那鼎:“这大家伙,可是古董,纯青铜,好几千斤,十来个大男人都抬不起来。古将军看,这上面可还有蔷薇皇帝诗呢……”
古月衣微微点头,走下木梯,转身看向里之外海面。这是风平浪静天,开阔
时候。”古月衣淡淡地说。
“是是,晋侯大人运筹帷幄。”北固山伯不敢说什,“将军下属众多,实在安排不过几千人筵席,只好为出云骑军将士们准备食水,在寒舍为大人单独备席海产。们这里不产别,产鱼却是澜州最好,捕到都是深海大鱼。上次带人出海,捕来龙王花斑鳍,足有这大……”
古月衣看他双臂张开,凭空比出条二尺长珍贵海鱼来,瞪大眼睛带着诱·惑神情,好比鱼市里诱·惑客人买自家鱼鲜小贩,不禁微微地笑。七百年里东陆和羽族没有发生什战争,这段平静日子足够让这个伯爵家族后代忘却羽人那足以洞穿坚甲利箭,变作个普普通通乡下贵族。
“承北固山伯盛情,这大龙王花斑鳍,定去尝尝。不过这次来,主要是看看羽族是不是意图渡海进攻,君侯很关心这事。北固山伯能否带去海边看看?”古月衣说。
北固山伯愣下,随即露出点点不屑。他知道这是古月衣来意,心里顿时松口气。他原来以为晋侯这是来兴师问罪,责怪他上个月送到秋叶山城鱼不新鲜。上个月海潮太急,城里渔民不敢出海,所以北固山伯只能偷偷拿死鱼埋在冰里充数。
“古将军这个可不必担心,”北固山伯说到防务,倒是胸有成竹样子,“这座城坚如磐石,外面羽渊海峡是天险,家又是世代镇守与此,每天登高望远,眼睛里都是这片海港,地形那是如指掌。羽人胆敢渡海,海流不要他们命,也要他们命。”
“这样是最好,那就带看看,也让放心吧。”古月衣含笑说。
“好好,古将军晋北名将,来们小地方,先看海,再吃饭,也是正理。”北固山伯殷勤地摆个手势,“请。”
北固山城中间是座小山,山坡最高处座森严堡垒俯视全城。当初白胤下令修建这座城堡时候,还没有渔民居住在附近,堡垒里面都是精锐武士,擅长海战,备齐弓弩。那时候这座堡垒就是北固山城,孤独地矗立在海湾前,披着北方风雪,像是个沉默巨人。
古月衣登上堡垒最高处,首先看到那具重数千斤青铜重鼎。这座鼎按照白胤吩咐,在秋叶山城取材铸造,用四十匹驽马马队运送到北固山城来,安置在这里,七百年没有动过。里面无论雨雪始终放着堆被火油浸透焦炭,这些炭在燃烧时会释放出滚滚浓烟,仿佛火山爆发那样,在数里之外看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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