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衍也不跟他客气,走向石墙上缺口,走两步回头笑:“英雄不英雄不重要,关键是双陆下得比你好!”
谢圭和其余天驱跟在息衍背后,谢圭把袭黑色羽林天军大氅递给息衍,息衍迎着冷风抖开,把自己完全罩住。不远处传来骏马嘶声,去牵马天驱武士已经回来,他所带七匹神骏中,赫然有匹就是息衍墨雪。
“息辕那边解决?”息衍问。
“安排四个人过去,会在城外和们会和,他所在监狱,防御远不如这里,四个人绰绰有余。”谢圭回答。
“你们在外面杀伤多少?”
海去瀚州?”谢圭苦笑,“将军对部属还真是严苛啊。”
“闪开!”墙外传来那个持槌天驱声音。
用成块青石垒砌石墙猛地震动下,石缝里灰尘激射出来,几块青石松动开来。又是击,灰尘弥漫,个魁梧人影竟然冲开坠落青石直入牢房。盘城大狱墙壁号称以黏稠糯米汁调石灰来砌,也不知是这个天驱武士力量太过骇人还是有人偷工减料。那名天驱武士显然也没有料到如此轻易,诧异地看着自己重槌,拿手背抹去溅在脸上泥灰。
“早说这个屋子要塌。”谢圭抓住那些男人手腕粗细铁栏晃晃,纹丝不动,“不好好砌墙,只在铁栏和锁这种表面事情上下工夫,为百里景洪建这座监狱人只怕贪不少好处。”
“盘城大狱图纸是画。”息衍说。
“三十多人,全部狱卒,没敢留下活口,惊动军队就麻烦。”
“以后们还不得不杀更多人吧……”息衍站在阶前,仰头望着雨线连着天地,“有时候也会问自己,为大胤能杀多少人呢?”
谢圭站在他背后,犹豫片刻,摇摇头,没有说话。极远处传来低低梆子声,想必是隔着两个坊,打更老人披着蓑衣溜着墙根慢慢走过。午夜来临,因为大雨而变得湿涩钟声随之向着南淮城每个角落播撒,那是文庙镇国钟,每个午夜敲响,已经漫漫七百年。谢圭忽然想起自己初来南淮时候,十分不解为何这个城市要在午夜敲钟,让人不能安睡。可他很快就发现南淮城里人对于午夜那记钟声并不觉得烦扰,因为他们听着这钟声渡过许许多多日夜,那声钟是响起在他们安宁梦境里,告诉他们切平安,他们只会在卧榻上舒服地翻个身,继续酣睡。他想这大概就是南淮吧,就像文睿国主诗云:“水畔听钟七十年,便却此生。”
谢圭点点头,看起来并不意外:“难怪。”
“借你家伙用下。”息衍伸出手。
那名天驱耸耸肩,把重槌递给息衍。息衍握住,掂掂分量,忽地旋身飞转,重槌带着低低风啸砸在他身后那面墙壁上。那名天驱和这件武器相伴十几年,也吃惊,没有想到这个东西到看似文士息衍手上忽然爆发出如此可怕力量,两个牢房间墙壁彻底崩碎,弥漫灰尘里露出对面那个老囚犯呆呆脸。
息衍把槌还给那名天驱,拍拍手,对老囚犯说:“如果想逃,就趁现在吧。”
老囚犯傻会儿,忽地明白,狂喜得几乎是跳起来扑在地上使劲磕几个头:“多谢息将军大恩,你是个大英雄!”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