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看着帐篷顶，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打
个哆嗦。
深夜，金帐里灯火通明。
比莫干和将军们、贵族们都席地而坐，这个小库里格大会已经从午后开到深夜，没有任何结果。以巴赫为首
将军们坚持集合军队寻找机会再次发起进攻，贵族们对于立刻派遣使者和朔北狼主和谈
样很坚持。前日阿摩敕带回消息给这次会议带来浓重阴影，贵族们态度比前次更加坚决。如果不是比莫干命令所有人把刀解下放在金帐外，也许双方早就拔出刀来。
“那
再问件事！”脱克勒家主人瞪视巴赫，竖起根手指，“这个时候，你们要开战，靠什兵力？谁还能带兵？”
“大汗王虎豹骑，们莫速尔家骑兵。”巴赫字顿。
你拔出那把刀……”
阿苏勒低头沉默，良久才低声说，“阿摩敕，你休息下。”
“阿苏勒！别犹豫啊！”阿摩敕急起来，“现在那些贵族都被朔北人吓得傻，们得有人站出来！”
“阿摩敕……”阿苏勒深深吸口气，“知道这说显得很懦弱……可真不是什英雄。在东陆待差不多十年，回到家乡，才发现家乡跟想不样。阿爸死，木黎将军也死，哥哥不相信，大概是觉得很讨嫌。不知道除你们几个还有谁真等回来，白天想是不是真是个不祥人，回来，第眼看到就是战场……觉得在这里其实根本就是个多余人，也想帮着做点事情，可能做什呢？其实什都不懂。”
阿摩敕急，使劲抓住他肩膀，“阿苏勒，你别这说！你走十年，们等你十年！木黎将军，他也直等你回来啊……苏玛……她也直等你回来啊！”
“你们莫速尔家骑兵？”脱克勒家主人冷笑，“莫速尔家还有多少骑兵？就算还剩几千人，谁又能领兵出战？你那个只靠把蛮力弟弟？”
巴赫已经忍到极点，霍地起身，挺起胸膛，“巴赫·莫速尔还没有死！”
斡赤斤家主人在旁边发出冷漠声笑，掸掸靴子上灰，“们青阳铁牙武士已经不多，还要去送死？巴赫将军不惜自己命，可不要像那个发疯老奴隶似，把别人拖累死！”
巴赫猛地攥拳
阿苏勒惊得抬起头来。“苏玛”，这个名字震得他耳边嗡嗡作响。
“她是为你才答应嫁给大君啊……因为只有她答应下嫁，大君才答应往东陆派铁浮屠啊！”阿摩敕仿佛要用尽全力才说得出这句话来，“你不是答应过要保护她？她直记得，你难道忘记？”
“……没有忘记。”阿苏勒听见自己心底极深处声音。
“苏玛……是啊……不要怕……会保护你……”多年前炽烈阳光下，那个孱弱男孩伸手把女孩脸上泪水抹去，说出这个要用尽他生来实现承诺。那时候他脸上郑重神情在许多人眼里是很傻吧？几个人会记得？几个人会当真？
但他自己记得，十年过去，言犹在耳。他只是曾经怀疑是否还有人需要他承诺，其实他不该怀疑，想到那些夜晚里，那个永远沉默女孩把冻得发抖他和皮氅起抱紧，轻轻抚摸他头发，他怎能怀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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