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阿苏勒把长刀插在腰间,迎着朔风离去。
乌云站在帐篷前,看着他背影越来越小。走到那个岔道口时候,阿苏勒忽然驻足,回身眺望。风在呼啸,风里人影屹立不动。乌云心想这个大那颜这是奇怪,心里似乎总有许多事情,却偏偏都不说出来。她揪紧身上貂氅,又想无论怎样,大那颜还是个好人呐。过很久,阿苏勒转身离去,再不回头。
金帐前点着火堆,横七竖八都是尸首,静悄悄看不见人。斡赤斤和脱克勒家武士看见旭达汗人头后都散去。巴鲁巴扎兄弟吧莫速尔家武士都派出去,个个寨子通知旭达汗死讯。金帐宫武士女官们也都跑回自家帐篷,谁都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后夜,应该和家人在起。
阿苏勒踩过那些尸体,走到空地中央鼓架上,抬头看着夔鼓。这面漆黑巨鼓可以召唤北都城里素有人,是他爷爷在天拓海峡捕杀异兽“夔”后剥皮制成,现在他爷爷已经
他从地上捡起那个布娃娃,拍去上面尘土,放进勒摩怀里,摸摸布娃娃头说,“不在时候,你就代陪着阿妈吧。”
布娃娃缝成时候就是个歪嘴,此时还是歪嘴,倒像是冲阿苏勒比个鬼脸。阿苏勒笑笑,觉得自己还真是有些孩子气。他俯下身,紧紧地拥抱母亲,亲吻她头发,转身出帐。
那个小女奴居然没有离开,在帐篷外风里冻得哆哆嗦嗦,抱着胳膊跳脚。
“你怎没走?”阿苏勒问。
“侧阏氏这里随时离不开人,”小女奴说,“也不能叫大那颜找不着。”
低头看着母亲。
勒摩仔仔细细地嗅着,点点头,又次肯定地说,“阿苏勒。”
“阿妈!”阿苏勒抱住母亲,因为激动而不住地颤抖。
“……阿苏勒!”勒摩用更大力气来回抱他。
“阿妈……你记得啊。”阿苏勒泪水坠落,脸上却是笑容。
阿苏勒摘下自己肩上貂氅披在小女奴肩上,小女奴瞪着眼镜,也不敢推拒,也忘记道谢。
“你叫什名字?”阿苏勒问那个小女奴。
“叫乌云。”小女奴怯怯地说。在蛮语里,这是智慧意思。
阿苏勒微微点头,“乌云,你守在母亲身边不要走开,如果城破,有青阳人来这里,你就告诉他们这里住是蒙勒火儿·斡尔寒女儿。记住?”
“记住。”乌云点头。
勒摩咿咿呀呀地哼着歌,抱着她儿子阿苏勒。阿苏勒已经长高,是个大人,她依然是把他当作个娃娃抱着,于是阿苏勒不得不蹲在地上,这样才能让母亲舒舒服服地把他头抱在怀里。
他只剩下三个对时,他要用第个对时来和母亲说话。他不想留下爷爷身上遗憾,他想把他在东陆看到听到,还有他朋友都告诉母亲。这是乱世,每刻都可能是永诀。
“阿苏勒,不怕,不怕。”勒摩温暖手拍着他头顶。
“知道自己是个小孩性格,什都怕,总是要别人来鼓励。如果在东陆没有认识姬野……如果没有他,已经死好几次。”阿苏勒笑笑,“但现在已经长大,怕东西不多。”
“时间不多啦,下次再来和阿妈说话。”阿苏勒说着,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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