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染血棉球纸巾、注射器、碎玻璃全部收入网球包里,抓过块毛巾把地下血迹擦干净,最后检查洗手间每个角落,确认没有留下任何哼唧。不知道什时候他养成这个习惯,在家里抹掉切哼唧,在这个屋里生活楚子航完全是另外个人,跟卡塞尔学院没有任何关系,没有任何特别地方——听话、认真读书、喜欢打篮球、不看电视、喜欢上网、偶尔玩游戏机、连喜欢偶像都是所谓“优质偶像”王力宏。有时候楚子航自己都觉得那样个人真是苍白得像个纸人,可父母为他们拥有这样纸人似“优质后代”而相当自豪。
而如果他们看见这些沾血东西,大概再也不会自豪,会觉得自己养个怪物。
没人喜欢怪物,即使怪物心里有很多很多事,心理幽深绵长如条古道,可是没人会去探寻。为此你是否愿意换张苍白好看脸给别人看?楚子航拉动嘴角,苍白【】
楚子航拎出行李,检查护照有效期之后下楼,卧室里始终有只收拾
会有人突然闯进来。而后他呼吸突然急促起来,无力地靠在门上,手夹紧腰间,手把湿透T恤扒下来。右下腹上压着层层纸巾,下面伤口已经有点结痂,但是动又裂开,小股鲜血沿着身体直往腿上流。他从吊柜里拿出医药箱,从里面找到破伤风疫苗、碘酒和绷带。
把那些被血浸透纸巾层层揭开后,露出简易包扎伤口,简易程度令任何医生都会惊悚得喊出来。“这简直是胡来!”医生们大概都会这喊。
确实是胡来,包扎伤口用是透明胶带,用在纸板箱上透明胶带,上面还可笑地印着生产企业商标。楚子航咬牙,猛地撕掉胶带,血汩汩地涌出来,他立刻用卫生纸按上去把血吸掉,同时隔着卫生纸捏到伤口里东西。
块尖锐碎玻璃,大约有寸长,全部没进伤口里。悬桥下坠瞬间,他撞在润德大厦碎裂玻璃幕墙上。爆血时候,强悍龙族血统克制出血,大量分泌肾上腺素甚至让他感觉不到疼痛,但随后虚弱感就让这种疼痛加倍强烈。毕竟还只是个人类身体。
即使触到那块玻璃也痛得让他面部扭曲,这东西就像是长在他身体里,是他块骨骼,要拔掉它就像是拔掉自己根骨头。
他深呼吸几次,抓过毛巾咬在嘴里,猛地发力……细小血珠溅到镜子上,他把那块沾着血污碎玻璃轻轻放在洗手池台子上。
他沉默半分钟,拔出玻璃瞬间剧痛让他脱力,唯清醒只有大脑。更换新卫生纸后,他用次性注射器抽出破伤风疫苗,注入自己上臂三角肌里,他在二年级“紧急救助”课上学过全套。然后他用酒精棉球直接擦拭伤口,虽然这无异于在伤口上
再割刀,所有家用医药箱里没什比酒精更好消毒液。染红所有酒精棉球后,伤口不再出血。
他把云南白药软膏抹在块纱布上,按在伤口上,以绷带在腰间圈圈缠好。
他换上件白衬衫,把下摆扎进皮带里,这样绷带完全被遮住。在镜子里看上很正常,只是脸上少点血色,“爸爸”和妈妈大概都只会觉得他睡眠不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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