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楚子航点点头。
“那好吧,跟来。”
门吱呀声响,楚子航扭头,家里雇工佟姨拿围裙擦着手推门进来。
“子航,你要出门啊?”佟姨看着楚子航行李。
“嗯,学校小学期提前开课,通知回去报到。”楚子航说,“夜班飞机。”
好行李箱和个装手提电脑提包,任何时候都可以出发。
妈妈还睡在沙发里,只是打个滚,楚子航把毯子四角掖好,坐在旁边默默地打量她脸,今天大概整天没出去玩,也就没化妆,这样看起来女人也显得老,眼角有细微皱纹,个年轻时太美女人配上醉酒后老态,会让人觉得有点苍凉。
要想明白这样个女人就是自己妈妈还真是有点不容易,记忆中她对自己最靠谱就是把自己生下来那次,据“那个男人”说,那次她也想放弃来着,说生儿子会很痛吧?不如打掉算。遗憾是那时候她肚里楚子航已经有八个月大,医生严肃地告诫女人说这时候打胎纯属z.sha,楚子航才得小命。
从楚子航开始听得懂人说话,女人就把他抱在怀里念叨,妈妈生你下来可痛,你要赶快长大保护妈妈哦,下雨天说妈妈很怕打雷,要赶快长大保护妈妈哦,在她还去舞蹈团上班时候每次回家都说,妈妈上班可辛苦,要赶快长大赚钱照顾妈妈哦……妈妈可脆弱妈妈可累妈妈吃苦可多……
因为妈妈那不容易,所以家长会妈妈没有来春游没有人给他准备午餐下雨天没人来接发高烧时候……那时候妈妈倒是陪着他,只不过她对如何照顾发烧小孩毫无经验,所以既没有喂药也没有喝水,而是摸着楚子航小小额头说,头昏不头昏?妈妈给子航唱首好听歌吧……
“哎哟,怎不给你爸妈说声呢,去那远地方,全家吃个饭叫司机送送你嘛。”
“昨天跟他们说,爸
从来没有人对楚子航许诺以保护,而他从小觉得自己必须照顾很多人。
雨打在落地玻璃窗上沙沙作响,楚子航静静地坐在妈妈旁边。妈妈翻个身,无意识地踹踹楚子航,楚子航把被她掀翻毯子重新盖好。他并不担心妈妈醒来,她睡着就睡不够绝不醒。早就不小,总还是没心没肝样子,只知道和阿姨们起喝酒、买东西、旅行、聚会,她命太好,以前有个男人护着她,后来又有个男人也护着她,儿子也不要她操心,足可以没心没肝地过辈子。
每个人命都不样,命好命坏都不能回头看。
楚子航听着雨声,默默地回想第次见卡塞尔学院人。那也是个雨夜,满世界沙沙声,风冷得交人骨节寸寸地凉透,他打着伞站在丽兹·卡尔顿酒店对面,面前道路上没有车来往,对面酒店台阶下,身黑色西装施耐德教授打着柄黑色大伞。楚子航看着他眼睛,铁灰色,没有丝表情,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疏远。楚子航忘记他们这样对视多久,终于在次绿灯快要结束时候,他踏步踩在雨水里,走向施耐德。
“真有意思,很多年都没有自己找来人。”施耐德看着停步在自己面前中国男孩,“选择卡塞尔等于选择种人生,你将不能回头,你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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