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老摇头道:“那老爷画卖不出去。”
延康国师气结:“你怎知卖不出去?收藏天图国太子画,临摹过不知多少次,虽不敢说能够与画圣媲美,但也还算可以吧?”
“老爷,京城是什地方?名士如过江之鲫,但能靠字画赚钱有几个?大半都饿得皮包骨头。老爷画功觉得比他们如何?”
福老道:“倒是老爷那几个弟子,可以借钱给老爷。”
“向徒弟借钱?拉不下这脸。”
“这个……”
福老迟疑下,没有回答。延康国师四下看去,只见家虽然不小,但是却没有几件家具,拿不出几个能够典当东西。
他向是觉得玩物丧志,所以吃穿用度都切从简,也没有什古玩。他收集东西往往稀奇古怪,比如瘸子神腿,天图国太子画之类东西,而这些东西偏偏又被那个神偷摸上门来偷去。
“可以去预支下俸禄吗?”
福老道:“老爷,颜面不要?”
腿拿走,你收藏宝贝儿笑纳,你家仆人帮你照顾很好,不用担心。对,你床,睡,睡醒之后还在你床上拉堆粑粑,还给你在书房里泡壶香喷喷茶。咱们恩怨清,不用谢!”
延康国师面色阴沉,急忙转身来到卧房,掀开被子,臭气熏天,急忙掩鼻,挥手道:“福老,扔出去,扔出去!”
福老连忙将被子裹起来,褥子也卷起来,整张床还是股臭气。福老道:“老爷,这床也要扔掉吗?”
“扔掉!”
延康国师挥手,快步来到书房,书房里股骚气,茶壶里黄橙橙泡,显然不是茶水。
延康国师突然想起秦牧,笑道:“知道谁有钱,可以借来。他出手阔绰,给买药时也往往是他会钞,否则那点俸禄早就花完。他不在朝堂中,向他借钱不算丢脸。去借钱,你们在这里等。”
秦牧回到太学院士子居,刚刚走入士子居,便嗅到股灵药香味儿,这股灵药香味儿似乎是从自己院子里飘来,
延康国师迟疑道:“可以借些吗?”
福老摇头道:“最近打仗,与老爷交好那几位都出兵在外,不在家,而且老爷已经借过不少次,从未还过,会被人闲话。他们当家不在家,去借钱,哪个肯借?除非老爷亲自出面。”
延康国师沉吟,道:“画功尚可,可以作画去卖,换些钱财。”
福老道:“老爷署名吗?”
延康国师摇头:“署之名,买画者便是贿赂,不署。”
延康国师袖子卷,将茶壶连同茶杯起从窗户送出去,脸色铁青:“混账,拿走自己腿倒也罢,还在府中吃喝拉撒睡,坏清净!福老,再备些茶具和被褥。”
福老迟疑下,道:“老爷,家里钱不多……”
延康国师微微怔,沉吟道:“皇帝赏赐还要过几日才会下来,这月俸禄每月发,但要到月初才结。这个月俸禄没?”
福老道:“老爷这次出行,带走大半俸禄,留下来钱,王公大臣过寿要送些薄礼,添丁也要送些。前几日宫里太后过寿,小备礼,宫里还嫌寒酸。”
延康国师头疼,道:“镇北王薨,还需要备些礼。家里确实没有钱吗?还有什可以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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