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鲛人没说出个所以然，就愣生生地落下这
句话来。
直截
当地拒绝，粗,bao却
这个回答有点出人意料。瞿晓星有些紧张地咬住自己
大拇指，关注着纪云禾表情。却见纪云禾神色如常，没有波澜，似乎并没有什被拒绝痛苦，她甚至道：“你给
印记，在你们鲛人规矩里便已经算娶。”
瞿晓星又看向长意。
长意反而像被拒绝那个，他皱起眉头，眼睛盯着地面，沉吟着，深思熟虑很久：“在人类规矩里不算。”
“不是人类。”
“你也不是鲛人。”
“你该回北境。”
纪云禾指尖离开发丝，她话也终于离开唇边。
长意点点头，站起来。“边界情况，回去与空明几人商量下，不日便能出个细则。”
他站起身便唤瞿晓星，而身后纪云禾却先唤他声：“长意。”
长意回头，银发转动间，映着初升太阳，让他看起来美得好似天外来谪仙。
在没有他时间里，她将以自己名，冠以他姓，就算哪天她记忆再次恍惚到记不起过去事，她名字与身份也会帮她记住。
长意昏睡许久，清醒之后，他看着面前黑色狐火愣会儿，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身上发生什。
长意转头，径直望向身侧纪云禾眼睛里。
纪云禾宿没睡，眼睛有些干涩发红。
两人四目相对，相视无言小半晌。他没有开口解释自己突如其来昏睡到底是怎回事，即便是到现在，这条大尾巴鱼也不擅长说谎，而纪云禾也没有逼他。
“但你是鲛人，你该守鲛人规矩。”
纪云禾答得很快，长意眉头皱得更紧，他沉吟更久，继续深思熟虑着，显然对纪云禾话没有很好应对方法。
太阳都快升起来，瞿晓星看得甚至有些心疼起鲛人来。
瞿晓星太懂，在与纪云禾言语争锋当中，能赢人数遍天下也没几个。她脑子转得太快，嘴皮子太能扯，坑起这还算淳朴鲛人来根本就不在话下。
“……还是不能娶你。”
纪云禾欣赏着他自成幅画，笑道：“等此间事罢，你娶吧。”
蓝色眼瞳微微睁大。
旁跑来要接人瞿晓星听到这句话，脚步立即停下来，目光在纪云禾与长意之间转来转去。
春日风还带着几分冷峭，但微凉风从纪云禾身后掠过，吹向长意时，却已经带几分暖意，似能化去他血脉里寒冰。
“……”长意开口，声音有些沙哑，“还不能娶你。”他垂下眼睑，睫羽如扇，在他眼底落下片阴影。
在良久沉默后，纪云禾先故作轻松地道：“天都快亮，大尾巴鱼，和你在起时间总是过得太快。”
长意眼眸垂下，纤长睫羽如蝴蝶翅膀，轻轻扇扇。他伸出手，将纪云禾轻轻地搂进怀里。
朗月之下，黑色狐火无声燃烧，两人互相依偎，无人打破这静谧。
直到月已沉下，朝霞出现在天边。日光出现撕破如梦似幻夜，让他们再无暗夜角落可以去逃避，只能回到现实中来。
长意松开纪云禾，纪云禾帮他理理鬓边银发，银发绕在她指尖，好似在与她做最后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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