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意
愣，好似醍醐灌顶。
他站起身来，正想说什
，空明却恰好将门拉开，外面
纪云禾步便踏
进来。
长意怔，却见纪云禾对空明道：“
知道找你管用。”纪云禾拍拍空明肩，“以后只要不是你对不住洛锦桑，她有什想不通，来劝。”
“纪云禾。”长意不假思索地说出来。
“多想想她，对你身体有好处。”空明道，“方才你脸色红润些。”
长意清咳声，压下心头躁动：“今日……回来之前，云禾和说，让娶她。”
空明手下顿：“现在？”
“她说，等此间事罢。”
他道：“差点就答应……”
就差点……
…………
“十天。”空明边收拾银针，边说这两个字。
长意当然知道他在说什。
有力道。
果然，善辩如纪云禾，在这种“老实人”秤砣话下，三寸不烂之舌也没有用武之地。
他说不能娶，也不说理由，但长意拒绝纪云禾理由，在场三个人都心知肚明——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他害怕耽误纪云禾。
纪云禾看着长意。感受到纪云禾目光，他垂着眼眸，像个做错事孩子。
长意不知道，他沉默模样却让纪云禾心疼得宛如胸腔压块重石。
“你等不，你们现在办吧。”空明说着，就要拿东西出门，“边界结界不能停，但可以让她抽半天时间回来。抓紧办，结桩心事也好。时间不等人，错过可能就没有以后。”他说着最后句话模样，却像是想起自己事情。
长意不擅长宽慰人，更觉得空明也不需要他宽慰，便只沉默地给空明递杯茶。
空明抬手拒，打量下长意神色，又道：“你这模样，是不想娶？”
“不想耽误她。”
“你们俩蹉跎这多年，看现在也别折腾。若是换作纪云禾要死，你娶不娶她？你会不会觉得这是耽误？”
离他身体被冰霜彻底冻住时间，只有十天。
得知这个时间之后，本来在回程路上刚起点心思，立即又被掐灭苗头。
嫁娶，不管是对鲛人还是对人类来说，都是件大事情。其实，若无这些外界风波，他现在确实应该是要筹备这件事情。他给纪云禾印记，还亲吻过她……
想到过去为数不多几次触碰，那些画面与触感历历在目，长意忽觉日渐冰冷身体热瞬。
空明看长意眼，近来，空明情绪也十分低落，他没有如往常般冷嘲热讽，只对长意道：“在想什？”
“那下次再问你遍。”纪云禾只如此说道，“下次不答应，下下次再问，长意，总有你答应天。”
长意怔住，看着纪云禾，而纪云禾此时却已经转身，摆摆手，自己走：“今日还要忙着赶去下个关口打下结界桩子，走。”
朝阳遍洒大地，日光中，纪云禾渐行渐远背影仿佛被镀层薄金。
“尊主？”瞿晓星等纪云禾背影看不到，这才走到长意身边，问他，“回去吧？”
他垂下头，看看自己指尖，他指尖冰霜遍布，几乎将他手指封住，长意握握拳，冰霜碎掉，变为残渣落在地上，晶莹剔透，仿佛是天上落下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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