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小杯极为精致,却是前朝魏侯珍爱,放在外面绝对价值连城,可拿着这样只杯子喝酒,他却依旧不觉得其中酒有多香甜。
“大哥,何出此言?”宋恒何时见过大哥这副模样过,忙说着:“大哥手段得,宋家在大哥手里,直有所发展,为何突然说这些?”
“为兄心里着实不安啊。”宋涵少有叹气,心情黯然说:“想宋氏门,从数百年
本来侄子归来后,他还原想着,自家这样拖着婚事不应,对方自然知道用意,还不尽快休那平妻?
那个女子再好,论家世,论学识,论相貌,必都不如自家侄女,有些抱负男儿,决断起来也很是顺利才是。
等到现在,依旧不见汲水县传来消息,他这心里,也开始郁结。
心里直骂这王姓小儿实是愚蠢!
早知如此,当初他就不该促成此事!
远处湖面上,才子佳人们少许多,倒显得湖面上敞亮起来。
这等时候,纵是爱风流耍弄,却也知道酷夏时节走身汗,绝非书中那长衣飘飘、尽显风流好时候。
偶有那游船上乐声传过来,也带着几分暑气,沉闷让人心发慌。
宋恒抬头,看向兄长,却见兄长表情淡淡,只转头望那远处湖面,面上并无表情,时倒让外人看不出喜怒来。
知兄莫若弟,他和宋涵乃是同父同母嫡亲兄弟,自小关系便好,如他,自能分辨出对方是何情绪。
成都府,宋家。
望湖之楼,扬扬细雨,今日,临窗而坐二人面色凝重,虽不至于愁容满面,这本来风雅之极气氛,却因这二人这番作态而变压抑起来。
有那七八仆人,身着青衣,头戴小帽,皆小心翼翼从楼下上来,手捧着饭菜水酒,在玉石桌上摆放妥当。
主家如此,他们自是万分小心,不敢有丝毫失误。
又有几名乐手,弹奏着清幽乐曲,在这小楼隔断处,隔着纱帘,那乐声叮咚咚传来。
竟害得宋家成这蜀地笑话!
愈想,愈是生气,待宋涵转回头时,所见便是自家兄弟这副表情。
见此,宋涵倒是笑。
只这笑里,多是无奈:“二弟,你说,宋家,是不是真衰败在为兄手里?”
转着手里琥珀杯,宋涵有些自嘲问着。
对方今日突然叫自己过来,虽是饮酒谈心,却半点喜气皆无。
他倒是有心转谈其他话题,可此时此景,却实是不敢开口。
自从获知那王守田有平妻之事后,兄长宋涵就直心中不快,这让当初有意促成此事宋恒着实不安。
想到市井上现在传言,宋恒真恨不得抓来王守田,好好教训番。
自家侄女,是何等贤淑聪慧,难道就不如平民女子?
这二人却直对坐无言,直到仆人们将酒菜皆摆放妥当,其中面白长须者才挥手,淡淡说着:“都下去吧,不发话,不得让任何人上来。”
看向纱帘,又说着:“你们也暂且下去。”
“诺!”仆人们连同这几个乐手,皆低低应,随即陆续退下。
踏踏踏脚步声渐远,二楼上又恢复宁静。
楼上此时只剩下兄弟二人,酒香弥漫在空气之中,饭菜也是香气诱人,窗开着,虽已时至酷夏,可这二楼高处,却时不时有那细风吹入,将楼闷热全部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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