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这时,院门外有人朗声问着:“张范直,张大人可是住在这里?”
“爹,爹,有人找您。”这孩子听到,立刻放下手里泥巴,跑进来。
“爹知晓,你洗洗手,去灶上找你娘去。”抚摸下儿子小脑袋,张范直说着,待幼子跑进去,他方站起身,步出屋门。
院门是用木头所钉,缝隙间能看到外面些许景象。
走近,张范直便已看清,外面叫门是牵马青年。
“夫人,这是这月饷银,你收好吧。”从怀里取出银袋,张范直向面前妇人递过去。
年轻妇人容貌清丽,面带倦容,接过银袋,打开数数,轻声叹说:“夫君,这月两半饷银,维持家用,勉强够用。可孩儿再过些时日,也该去读学堂,到时候,便是妾身接些绣品活计,怕也难以维持。只得在这吃穿用度上,再省上省。”
“夫人,都是为夫不好,让你跟儿子受苦。”
“夫君说哪里话,之前妾身责怪,是你遇事卤莽,屡次得罪上官,是担心受怕,怕有大祸,只要夫君不这样卤莽,苦点累点不怕。”
听着妻子这话,张范直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将手里提点酒肉放于旁。
,小心放入怀中。
前几日刚将妻子从娘家接回,好番哄,方不再冷脸对他,今日发饷,便买些酒肉,回去也让婆娘与自家小子沾沾荤腥吧!
这些日子来,母子二人未过上好日子,想想便心中愧疚。
想到这里,张范直走至猪肉摊前,要半斤肉,又在酒铺打二两酒,这方向家中走去。
家住在樊阳府城北城,从衙门徒步回去,需半个多时辰,待他走到家时,已是头是汗。
看穿着,不是普通百姓。
“某家便是张范直,你找何事?”将门打开,张范直直接问着。
“原来您就是张大人,在下是受人所托,来给张大人送信!”从怀里掏出张信函,青年微笑说着。
“请先进来说话吧。”对方如此客气,张范直自是不好在门口说话,将其让进来,目光随即落在来人所牵马上,眸光便是沉。
“请张大人先看信吧,看过后,在下再说来意。”将马拴在院中,青年随张范直入得屋来,笑说着,心里却不想在这破旧房子
“你前段时日,刚生过场病,儿也是长身体时,这段时日,家里伙食还是要有些荤腥,会便将这肉卤吧。至于银两之事,为夫再去想办法。断不会耽误儿前程便是。”
少妇点头,不再多说什,提起酒肉,入灶房。
坐在椅上,望着家徒四壁家里,张范直长长叹口气。
自老大都督病逝,自己被贬,家中情形,便日不如日。纵是紧着腰带,可微薄俸禄,实是难以维持家用。
从敞开屋门望出去,孩子正笑嘻嘻在院里玩着泥巴,张范直想起适才妻子提到之事,心口更是股闷气憋在那里。
“爹!”进家门,五岁大幼子,已是扑过来,甜甜叫着。
“来,跟爹爹说说,今日在家有没有听娘话?”将儿子抱起,张范直笑呵呵问着。
“孩儿可听话呢。”小孩子认真说着。
“那就好,去,到边先玩去,爹有话与你娘说。”拍拍幼子屁股,张范直将孩子放下,说着。
小孩子跑开,去玩泥巴去。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