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问三名盗贼,他们则说,当时被缚于旁,距离较远,未能听清。
于是,那名商贾鲍作为证人,就成关键点,喜以咨询目光看向他,却见鲍迟疑良久后,小心翼翼地回答:“小人并不知有此事……”
“不好!这家伙果然翻供!”
此言出,黑夫心里沉,季婴更是,bao跳如雷,大喊道:“你这*商,吾等明明救你性命,你却恩将仇报,伙同彼辈诈伪!”
“又不曾与他们关在起,如何串供诈伪?”
湖阳亭长翻翻白眼:“或许是你有什不可告人之事,或许是你仗着武艺高强,目无长吏。”
这时候,喜示意黑夫可以陈述,于是黑夫便将湖阳亭长贪图那三名贼人赏赐,先劝诱他们起分功不成,竟打算武力强夺事复述遍……
“只是小人跑到路边向上吏喊冤时太过急切,不小心撞倒求盗和亭卒,仅此而已。至于亭长所说武力反抗,还出手打他,绝无此事,不知他为何要这样说……事情便是如此,毋他解。”
黑夫差不多摸清秦国法庭运作规律,强调程序公正,法官拥有很强缜密性、逻辑性,人证物证并举,真和后世庭审十分相似。
在这种情况下,湖阳亭长还敢信口雌黄,究竟是心存侥幸呢?还是早有准备呢?
湖阳亭长名贞,年纪二十余岁,家住县城,据说是县右尉亲戚,继承父爵,为第3级“簪袅”(zānniǎo)。他靠着自己武艺本领通过秦国官吏考核,被任命为湖阳亭长,年少得志,素来轻狂。
或许是因为贞拥有爵位、官衔,便由他先讲述事情经过……
“好叫上吏知晓。”
贞似乎很熟悉讯狱程序,先毕恭毕敬地朝主审官行礼,缓缓说道:
“当日正在湖阳亭内,与亭中二三子操演兵器,突然接到本地商贾鲍来求救,说有伙贼人在亭南九里外袭击他。”
商贾鲍也豁出去,拿出在集市吵架架势,拍着自己胸脯道:“你二人从盗匪手中救是不假,但在这
黑夫心中有些不安,再看向那个深秋里还热得满头大汗商贾鲍,隐隐猜到缘由……
堂上,主审官喜边听着二人陈述,边在简牍上记下他们说法矛盾两处地方,并提出疑问。
“其,湖阳亭长贞,是否曾劝诱黑夫二人,分功骗赏?”
黑夫、季婴当然说有!
亭长、求盗、亭卒等人则断然否认,说没有!
“不敢怠慢,立刻召集求盗、亭卒,迅速前往。到地方后,见三名贼人已被缚住,但擒获他们二人却在原地窃窃私语,不知在商量什。”
“心中生疑,上前盘问,按惯例查验二人验、传,同时询问他们如何以二敌四擒下贼人?不料名为黑夫士伍却推三阻四,言不合,竟与动起手来,还打!后来又见上吏车马,他便撞倒求盗、亭卒,跑到路中诬告抢功骗赏……事情便是如此,毋他解。”
“他说谎!”
季婴急,但好歹记住自己刚才为何挨打,直忍道湖阳亭长说完,才忙不迭地反驳他。
“湖阳亭长,与你之前又不认识,无冤无仇,为何要诬告你?以人之力,如何敢当着湖阳亭众人面打你个亭长?”黑夫没忍住,开始诘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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