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壮士!”
食肆内几名食客也纷纷拊掌叫起好来,黑夫只得尴尬笑,朝他们行礼道谢。
“只是做应做之事,不值提,不值提。”
“话不能这说。”店主忽然下变得热络起来,笑着说道:“吾等秦人,最崇尚立功,二位稍待片刻,这便亲自下厨,将黍臛做出来,并多加肉,以飨勇士!”
店主人这前倨后恭让黑夫猝不及防,而且看那样子,绝不是因为他新得公士头衔,而是对他发自内心敬佩。
季婴就等他这问呢!当即笑起来:“怎,还怕吾等吃完不给钱?”他说着便将手里褡裢打开,将大捧成串半两钱往案上拍!噼啪作响!
店主人见那些钱足足有上千文之多,略略吃惊,更面露疑色道:“这些钱,你从何处得来?”若是季婴支支吾吾,他已经打算去报官告*!
“店主放心,这钱来得正当!”
季婴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吾等擒获盗贼,刚在官寺领赏!”
他故意嚷嚷出来,仿佛想让店里食客都听见般。
黑夫家和里正结怨,得从三年前,他大哥衷娶里正儿子看中邻村女子时说起……
不过,现在可不是操心家里时候,二人早上没吃饭,饿大半日,腹中已是饥肠辘辘,走过个十字路口后,季婴眼前亮,指着前面道:“食肆到!”
食肆,便是供往来行人吃饭歇脚地方,安陆县是南北交通要道,车船往来频繁,虽然城外有驿站、客舍,但在城里,食肆也是必不可少。
不过这家食肆略显简陋,茅顶白墙,只面写着“食”布旗在杆子上没精打采地垂落着,店内摆放着几张木案,甚至都没涂漆,案边是粗糙草席,里面也冷冷清清,吃饭人只有五六个。
“大过年,众人都归家团聚去,只有实在没办法役卒、行商,才会在此处凑合……”
不过想想也对,这时代人,
果然,店内为数不多几个客人,闻言都看向这边,开始对二人指指点点。
店主略显惊奇,将瘦猴般季婴上下打量:“你莫非就是那个以敌三,力擒贼人黑夫?”
这件事都传到外面来?
季婴连忙摇头,指着黑夫道:“哪有这本事,黑夫是这位公士!”
店主啧啧称奇,对黑夫作揖道:“这几日,安陆县里里外外都在流传此事,说你身高八尺,虎背熊腰,徒手制服盗贼,如擒三岁婴孩,不想今日能见到壮士,果然体格雄壮,相貌不俗!”
季婴仍是气呼呼,他来过安陆县服役两次,对这里比较熟悉,便邀约黑夫钻进食肆内,跪坐在靠门案几草席上,拍木案,喊道:“店家,可有黍臛?”
这食肆店家是个面色姜黄中年人,听到呼喊,才慢吞吞地过来。
因为秦国国情特殊,不管是逆旅,还是食肆,这吃住两大产业都是官府包办,所以店主招呼客人积极性不高,就好比文、革时期公营饭店,你见过哪个服务员会满脸堆笑地替公家挣钱?
见季婴只是个小士伍,黑夫也不过是个区区公士,店家顿时面露轻视之色,冷冷地说道:“黍臛倒是有,只是这价钱……”
他将二人上下打量,意有所指,看着他们穿褐衣踩草鞋,不像有钱人,别是来骗吃骗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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