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肉,岂能少得酒?
季婴边吃,边叹息道:“要是有黍酒就好,平日里不许聚众饮酒,往年只盼着正旦、腊祭,可以和乡党
回到这时代后,黑夫最难适应除语言文字外,还有三点。
是裆下没有内裤风吹屁屁凉,叉开腿坐时不小心就会露出下面黑乎乎凶器,别提多尴尬,不然你以为,这时代人为何要双腿并拢跪坐?
二是衣服常年只有两件,没办法经常换洗,时间久不管是别人还是自己,都有股难闻臭汗味。要知道,这年头生产力低下,衣服可不便宜,人死时候,甚至会把好点衣服当做不动产写进遗书里……
第三嘛,就是这吃。
“要是能吃上碗面条,或者饺子就好。”
对勇士极为敬佩,且不说豫让、聂政等世人崇敬侠士刺客,就说在安陆县,年轻人最崇拜,就是云梦乡位“打虎英雄”,因为在山林里射杀头老虎而闻名全县。
这想来,他人擒三盗,空手夺白刃,也算件奇事,确可以让县里人议论上好久。
季婴朝黑夫嘿嘿笑,那意思无非是,怎样兄弟,帮你扬名……
黑夫无奈地摇摇头,其实他也理解,这时代人,不管地位高低,人生追求无非二样,个是富贵,个是功名。在季婴这类乡下农人看来,有功名,就得说出来,享受被人高看称赞感觉。
但如今黑夫,只算立小功,得微名,在这小小县城里是可以吹嘘番,可放在整个“六王毕,四海”大时代背景下,算个屁?
黑夫如此想着,舔舔嘴唇。
但他知道这只是痴人说梦,虽然这时代磨已经在北方出现,但好像没传到南郡来,这就尴尬。目前秦国去除谷壳主要方式是舂,还有种专门给犯罪女子设立酷刑,也叫做舂,天到晚都要舂米,可以想见这活计多劳累。
“等服完役回家,又有钱又有闲,非要尝试张罗点能满足口舌之欲东西出来。”黑夫不图别,只为自己五脏庙。
季婴倒是很满足,狼吞虎咽地端着陶碗,大口大口喝着黍臛,嚼着那些油腻腻肥肉。在这时代,贫穷限制大家想象力,在普通人眼里,富足生活,就是能吃上肥肉膏和精米梁。
如此想来,黑夫回头看看自己前世二十多年人生,虽是屌丝,可放在战国秦代,已经是个“膏粱子弟”。
他与季婴等人眼界不样,想法自然不样。
等待食物间隙,黑夫直在琢磨“黍臛”是什,他不好意思问,生怕再闹不知道十月初是过年笑话,只能按照字面意思理解。
黍去皮后北方人称黄米子,或称软米子;臛,则是肉羹。黍臛,应该是黄米子混合肉煮成肉粥。
等东西端上来后,果然是这样,店主没有食言,热气腾腾肉粥里还加不少肥厚肉块,让季婴食欲大增,可黑夫尝口就摇摇头。
吃惯后世各种美味佳肴他,这个时代做工粗糙食物,总觉得淡寡无味。而且这肉粥里面,那不知是猪肉还是狗肉可疑肉块,还有股子腥味,让他几欲作呕。只是为果腹,也为不让旁殷切看着他们店主人难堪,才不得不小口小口下咽,还得称赞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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