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老,就是他们这个“五户为邻”负责人,虽然不算官吏,却只有五户人
“丘嫂。”
他便走上前去,朝嫂子行礼,说道:“让来舂罢。”
说着他便接过木杵,木杵是实木做,拿在手里,颇有些重量。难怪从早到晚举杵捣粟,是秦国用于责罚女性苦役,和男性刑徒做城旦相提并论,城旦黑夫前几天刚做过,其辛劳可见斑。
大嫂将阳赶去睡个囫囵觉,自己则捏着酸痛胳膊在旁拿着木棍,为黑夫揄谷子,边说道:“仲叔指夫弟不是要去匾里拜访阎老丈人?”
昨天黑夫将自己打算跟家人说以后,他们才告知他,真不凑巧,夕阳里吕婴老爷子去县城儿子家,可能要腊月才能回来,所以黑夫要学律令话,只得去附近匾里找另位退休老吏阎诤。
,仅有只有些冬天也能坚强存活小葱,艰难地抽出嫩白色苗来。
菜畦左边是堆满木柴茅屋,右边则是小小谷仓,人多高,十余步见方小土屋,里面存储着家人整个冬天要吃谷子,还有来年种子。柴房和谷仓中间则是水井,这是最害怕着火两个地方。
黑夫听到舂米声,正是从谷仓边传来……
稻、粟等谷物从地里收回来时,依然是粟粒与穗梗混杂处,先要用昨日母亲编竹筛脱粒,将粟粒筛分出来,存储在谷仓内,每日现吃现舂。在石臼里舂捣,可以使得粟、稻外壳碎裂,然后再颠簸筛上几道,将糠和外壳除去,便可以分出来烹煮成香喷喷米饭。
诗经里还有很诗意描述:“或舂或揄,或簸或蹂。释之叟叟,烝之浮浮。”可这过程其实点都不诗意,舂米辛苦,是后世直接买白米下锅现代人难以想象……
“可不能空着手去啊。”黑夫边持杵舂米,边笑道:“还要劳烦丘嫂替准备四根肉干,要当成束脩送给阎老。”
“你伯兄替你从县城带回肉干,还剩下两根。”
大嫂抬起头,不解地说道:“听闻般人去找阎老问事求教,不是只需两根肉干?”
“要带双倍,因为想带着惊起去,让他跟着阎老之子学读写,解律令。反正冬天也无甚农活可做,与其让他整日游手好闲惹事,不如带着他学点有用。”这是黑夫心中隐隐产生个计划,但现在还不能明说。
大嫂点点头:“待去伍老家问问,明日定为你准备好。”
绕到谷仓后,黑夫便看见,自家大嫂,个粗布陋服,衣不曳地农妇,此时正系着形同围裙样“蔽膝”,艰难地举起沉重木杵,往个打进地里石臼里舂谷子。
大嫂名叫“葵”,是邻里人,十八岁嫁给大哥衷,如今已过去快八年,她嫁过来时容貌靓丽,可惜经生活打磨,渐渐失去姿彩,好在大哥脾气好,夫妻恩爱。
而年仅六岁小侄儿阳,正蹲在石臼旁,边打着哈欠,手里捏着根棍子,跟着母亲舂米节奏,不时拨弄下石臼里谷子。
穷人孩子早当家,在农村,小小年纪就必须为家分忧,很难有个好觉。阳虽然看似平日里总欺负妹妹,可每逢清晨母亲唤他们时,他却悄悄起床,让妹妹继续安睡,是个好哥哥。
黑夫不免有些心疼这懂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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