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也看到黑夫,跑得更急,还在半道上摔跤,滚身泥。
“出何事?是不是阿母?”黑夫心中感到阵不安,第反应是母亲是不是又生病,连忙过去扶起惊问道。
“不是……”
惊满脸焦急:“里正不知从何处得知,家有能舂谷更便利踏碓,便逼着姊丈也给他家造个,姊丈不从,里正竟煽动全里人,将咱们家围!”
“还有这等事!”黑夫面色顿时变,但随即却反应过来:“那你是怎出来?”
正因如此,过去百年间,哪怕张仪、甘茂等山东游士入秦后靠着张嘴骤然成为显贵,秦国人却只是默默地看着,而不会动心思也学着去做游士,谋富贵。
因为他们不是专门给外国人才设置”游士籍“,所以秦国人哪怕再艳羡,却也清楚,那条路,永远都不属于自己。
他们只能代接代种地、当兵,遵循着商鞅划定利出孔。
后世人恐怕有些无法理解,秦国籍贯界限,不是你随便能跨过,拦在黑夫面前,是高山,是雷池,是天堑……
“这说,除非有朝日做工师,或者负责此事主官,否则,想靠创造发明创造升爵位法子,是不可能?”
罚掌衣官和掌帽官。
韩昭侯处罚掌衣官,是认为掌衣官失职;他处罚掌帽官,是认为掌帽官越权。不是不担心寒冷,而是认为越权危害超过寒冷。所以明君驾驭臣下,臣下做好本职工作即可,不能越权去立功,超越职权就该治罪……
那个口吃韩非还将这个故事总结为:“使鸡司夜,令狸执鼠,皆用其能,上乃无事。”
这就是法家思维,对于*员如此,对百姓户籍,同样如此。
秦国从商鞅变法,给社会各类人员划分籍贯后,就规定什籍贯人,就应该干自己本职工作:
“当时在外砍柴,回到家见状不妙,便想来寻你,里监门放出里门……”
“原来如此。”黑夫又问道:“里正煽动里人围家,到底想作甚?”
惊气得咬牙:“里正要伯兄和姊丈将踏碓交出来,分享
黑夫欲哭无泪,原来走半天,前面是条死胡同啊。幸亏自己没有急冲冲地去县城献宝,不然就陷进这个大坑里去,前面无数努力,顿成白费。
虽然道理是这样,可黑夫依然觉得不对,怎能因为户籍管理,而抹杀人们发明创造积极性呢?
“这定是体制问题!”他愤世嫉俗地朝着老天挥挥拳头。
看来关于踏碓,黑夫不得不重新思量番。
正想着时,他却看见,前头路上,有个人影急匆匆地朝这边跑来,却是他弟弟惊!
士伍种田打仗,百工制造工具,商贾贩卖有无,官吏好好管理地方。
所以在秦国官府眼里,若是个士伍不好好种田服役,而整天琢磨机巧、赚钱,那就好比猫儿不好好捉老鼠,却跑去学公鸡打鸣样。
就算你真做出好东西,也绝对不能褒奖,若是为件小器物,却树立不良风气,给人非分之想,争相效仿,那还得?这秦国秩序,不就乱?
所以,对这种不安分人,官府要先收下他献上东西,笑着拍拍他肩膀口头表扬番,然后再狠狠地处罚此人……
器物无罪,人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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